闻鸡起舞,这个成语原本曾毅只是听过,可从没体验过,也不愿意去亲身体验,可最近,曾毅过的可就是闻鸡起舞的日子。
每日早晨鸡鸣起床,倒不是他有能勤奋,而是每天这个时候,小彩都会来喊他的。
最初的几次,曾毅还能起的来,可后来直接耍赖不起,这可倒好,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冒烟的玩意给大祖父出了个损招。
不起可以,直接拿着锣在他房门前敲。
这一招可是比什么都狠的,敲锣的声音响亮无比,只要曾毅不起,这锣声不停,整个曾府估计没人能睡得着。
甚至,就是挨着曾府的住户也是别想睡好的,早早的就被敲锣声给吵醒了。
这可算是扰民了,尤其还有不少的老人,这简直就是作孽啊,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冒烟出的主意,曾毅要是还能蒙着头安心睡觉也就好了。
“你这个字可是写的还不怎么样。”
曾贵指着曾毅写的诗词当中的一个字,纠正了起来,自从曾毅起早后,他隔一天就会也来曾毅这屋,看着曾毅练字,然后指点一番。
可以说,要是不知道,现在估计都能以为这俩是亲兄弟。
“我在想一件事。”
曾毅漫不经意的说着,手里的笔没停,早起练字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最起码他现在说着话,分心练字,都能比之前专心写出来的字要好的多。
曾贵眉头一挑,兄弟俩已经十分熟悉了,别看曾毅说的不经意,可曾贵还是觉察出了一点的不对劲。
“什么事啊?”
曾贵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已经有了警觉,可也没表现出来,这兄弟俩现在可都精明着呢。
曾毅仍旧下笔不停,不过笔速却慢了不少:“你说,是哪个缺德冒烟的家伙出了这么个破主意啊?”
“偏偏大祖父还真就听了。”
“这算什么招,那几天瞧瞧把咱们府旁的邻居都给吵成什么样了,估计都想骂咱们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曾毅虽然还在写字,可眼角已经斜看着曾贵了,他可是一直怀疑这损招是他堂兄给出的。
曾贵嘴角笑意隐去,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的怀疑之色,眉头紧锁:“这为兄可就不知道了。”
“这主意的确够损的。”
“不过,这招用来对付你还是正好恰当,没有半分不妥的。”
说完这话,曾贵脸上有浮现出了一股好笑之色:“还有,你可是要分清楚了,旁人心里骂的,可不是咱们,而是你。”
“你要是早早就起了,哪还有开头那几天?”
“这骂名啊,你自己扛着吧,我可不替你背。”
“不过,日后你若真能金榜题名,这事传出去,未免不算是一段佳话。”
曾毅手中毛笔猛的停了下来,兄弟二人四目相对,空中闪过噼啪的火药味。
嘴角咧起一丝笑意,自己堂兄这番回答,滴水不漏,果然厉害。
“练字,练字,不提旁的。”
曾毅挑了挑眉头,没能从曾贵的脸上看出什么,又开始继续练字了。
到底是谁出的这损招,曾毅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查出个端倪来的,这主意出的太缺德了。
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这么坑过呢。
“比起前段时间进步不小,不过还是有瑕疵。”
曾贵在旁边看着,点评道:“你要是早些就这么努力刻苦,现在字估计也练的有些形似了。”
形似而神不似,这是临摹的最初的一个阶段,但别看是最初阶段,也不是那么容易到达的。
而后面的神似,则也更不容易。
但这只是临摹,并非是要仿,所以形似就差不多了,神似则没那个必要。
但是要论起来的话,能另创让士林公认的字体,这才是真正的大家。
所以,或许是过目不忘的能力起的作用,曾毅的字的进步真是一日千里,这么短时间内,已经快要形似,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比的上旁人数年的苦工。
而且,依着曾贵看来,这已经是曾毅快要脱离苦海的前诏了,一旦练到形似,以他对曾毅的了解,这货绝对不会在继续练下去了。
不过,这也足够了,形似的字,虽然生硬看起来,可字体毕竟是能说的过去了,端端正正,旁人谁也不能说差的。
至于神韵,等日后时间长了,在写出来的字,会慢慢的掺杂进自己的神韵,这也就足够了。
许多人练字其实都是走的这一步。
毕竟对于大多数读书人而言,进学已经是很费时间的了,根本不够用时间,恨不得掰开两份用,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练字啊。
“早些时候要这么刻苦,估计我现在都躺床上不会动了。”
曾毅翻了个白眼:“要是我之前就这么刻苦,我四叔来了之后,肯定会给我定个更能完成的要求。”
“现在都差不多快把我给折腾的半死了,要是来个更狠的要求,还不直接躺了?”
曾毅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望子成龙,这是父母长辈们的心思。
差的时候,想着稍微好些就行了,可是好了以后,就会想着更好。
不单是对子女晚辈如此,任何事情其实都是这样,任何人也都这样,这就是yù_wàng。
或许有人能够知足,但是,真正知足的人极少。
“你的大道理总是一堆一堆的。”
曾贵笑着,不管曾毅怎么能说会道,可现在还不是乖乖的在这练字了?
“你四叔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也别抱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