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感懊悔,连声自责道“我杀错了,我杀错了,他们是要杀猪款待于我,可恨啊,我竟然误以为他们要杀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曹操还是急忙爬到了马背上,见陈宫还在发愣,曹操急忙催促“公台,你我当速速离开。”
不仅曹操伤的太重,不仅这么大的动静会惊动左邻右舍,更让曹操忌惮的是那后院还有一个杀红眼的疯子。
再耽搁一会,曹操估计自己这条小命,都得葬送在吕卓的铁棍之下。
至于为什么明明不能下床的人被窝里会藏了把利刃,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下手如此凶狠?这些,曹操都想不明白,他也懒得多想,现在当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曹操和陈宫刚离开不久,吕卓也拎着铁棍踉跄着追到了前院,一眼望去,除了自己,还有外出沽酒的吕伯奢,一家八口,全部被害。
尤其是吕叔的媳妇,脸只剩下了一半,吕卓气的咬牙切齿“曹孟德,你个狗贼,当真可恨。”
虽然动作不灵便,身体还没有康健,但是,吕卓必须追出去,因为,他的心里,还牵挂着吕伯奢,听到马嘶之声,见曹操的大宛马还拴在桑树下,吕卓急忙解开缰绳上了马。
说来也怪,对骑马的动作,他一点也不生疏,因为,他前世的记忆还在,前世没少骑马打猎,虽然在汉末这还是第一次骑马,但是,吕卓却一点也不陌生,上马之后,没过多久,就驾驭的得心应手。
离开吕家村,两人慌慌张张,心里都非常忐忑,陈宫也吓的脸都白了,见到有人烟的村子,也不敢靠近,两人慌不择路,心中都充满了恐惧,曹操最担心的就是吕卓,那简直是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而陈宫则是对杀错人感到愧疚和不安。
一个是因为愧疚而害怕,一个是担心小命不保而害怕,陈宫和曹操,两人心里想的截然不同。
“孟德贤侄,孟德贤侄…”
忽然,前面路口有人喊了起来,声音很熟悉,曹操吃了一惊“是……吕伯父。”
陈宫瞥了他一眼,心说,亏你还把他当成伯父,就在刚刚,你几乎杀光了他全家,这声伯父,你曹孟德最没资格叫。
“孟德,怎么办?”
陈宫急忙勒住了丝缰,定睛往远处看去,果然,正是外出沽酒刚刚回来的吕伯奢,吕伯奢眼神还真好,虽然光线暗淡,还是一眼认出了曹操,担心曹操会离开,吕伯奢很聪明的把驴横挡在了路中央。
曹操也吓了个半死,但是,电闪之间,逃生的yù_wàng,就取代了对吕家满门的愧疚和自责,曹操冲陈宫催促道“过去,我有话对伯父说。”
陈宫不疑有他,他的心中,还残留了一丝希望,哪怕曹操杀错了人,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哪怕过去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贤侄,我就知道是你,这四邻八乡,多少年也不曾见过这么神俊的大宛马,光听这响亮的马蹄声,伯父就知道是你。”
吕伯奢有些得意,随手摇晃了几下手中的酒葫芦“难不成贤侄嫌我怠慢了你,你放心,酒已经沽来,相比家中的猪肉也已炖好,孟德,快随我回去吧,就算再着急,也应该填饱肚子吧,要不然,回头你父知晓此事,一定会怪我怠慢了贤侄。”
等离近了,吕伯奢猛的一惊,虽然那把杀猪刀被曹操拔掉了,但是,曹操的身上浑身是血,脸色非常难看。
“贤侄,你这是怎么了?”吕伯奢忙关切的问道。
曹操懒得跟吕伯奢废话,来到近前,直接拔出了青釭剑。
宝剑出鞘,冷气袭人,陈宫大惊,急中生智,急忙一抖丝缰,马儿猛的抬起前蹄刹住了身子,差点没把曹操给闪到地上,曹操急忙回头“公台,为何阻我?”
陈宫连忙摇头“孟德,不要一错再错了,收手吧!”
如果在吕家杀人顺利的话,曹操身上就不会有伤,他也不会跟陈宫同骑一匹马,杀一个小小的吕伯奢,也难不住他。
可是,他现在失血过多,受伤严重,加上跟陈宫同骑一乘,出手多有不便,本想快刀斩乱麻,结果,却被陈宫给阻止了。
吕伯奢也大吃一惊,手腕一抖,那刚刚沽来的酒登时洒在了地上,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父亲,快跑!”
一听是吕卓的声音,吕伯奢急忙调转驴头,甩手就是一鞭。
曹操再想追赶,却被陈宫给阻止了,曹操无奈,只好放弃,陈宫绕过吕伯奢策马狂奔而去,等吕卓来到近前,激动的眼圈都红了,总算是来的及时,父亲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
曹操会就此罢休吗?
虽然,吕家满门,都是无足轻重的寻常百姓,但是,这些人,却直接影响了曹操的名声,一旦世人知道曹操以怨报德,恩将仇报,这对曹操来说,必然不利。
汉末,孝义备受推崇,吕伯奢是曹操的长辈,又是他父亲的至交好友,如果吕家满门都被曹操杀光,就算大逆不道,至少,外人也不知道真相。
可是,这次却多了两个漏网之鱼,也就是说,这件事,必然会走露风声,而且,斩草不除根,也会给曹操留下隐患。
光是那躺在病床上,依旧疯狂狠辣的吕卓,就让曹操心里一阵发虚。
曹操伤的太重,陈宫没有办法,只好把他送到谯县,这一路之上,又是饥饿,又是受伤,没等到家,曹操就昏死了过去,但是,曹操清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