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后我去学校了解情况,听说庄亚东有个女朋友。”
“女朋友?”
“现在的中学生,你们知道的,谈个男女朋友也正常。
再说庄亚东人缘、家庭条件、长相各方面都不错,据他同学说,他篮球还打的特别好……这种男生总是受欢迎的……别问我怎么知道,你家里要是有个青春期的儿子,天天有小姑娘跟着往家跑,你就什么都清楚了。”
吴错只是张了张嘴,他其实是想知道为何自己青春少年时期没有这种待遇。
闫儒玉冲他挑了挑眉,意思是他就有这个待遇,故意想气吴错。
吴错翻了个白眼儿,继续问道:“庄亚东的女朋友怎么了?有什么异常吗?”
“他女朋友这个人……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个作女,小姑娘挺作的。”
“怎么说?”
“庄亚东曾经为了她跟人打过架,其中有一次,还被社会上的小混混在校门口堵,幸亏他人缘好,有同学帮忙撑场面,不然恐怕要吃亏。”
“等等!”吴错激动地往女刑警跟前凑了凑,“也就是说,他跟社会上的小混混结了仇?”
“我们当时把两个带头找他事儿的小混混作为重点嫌疑人,拘回来审讯过,可惜又排除了他们的作案嫌疑。这两个人没有作案时间。
我跟你们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兴许他女朋友还招惹了别的麻烦,只是当时我们没有深入调查下去。
现在你们要继续查这个案子,我说不上原因,但你要问我的话,我会从他女朋友着手开始调查。”
“您这儿有庄亚东女友的资料吗?”
“有记录,在我去年用过的笔记本上,这样吧,等会儿回家我翻翻,拍下来发给你。”
“那就多谢了。”
女刑警吃完饭就向两人告别,匆匆往家赶,她说这个点儿已经算是下班时间早的了,回家还能看一眼儿子,平常儿子都睡了她才回去,闫儒玉和吴错深表理解。
馄钝摊儿上只剩下两人的时候,闫儒玉问吴错道:“你怎么看女朋友这条线索?”
“无论我怎么看,都有必要查下去,万一是应届高考生,等过完暑假人家兴许到外地读大学了,查起来更费劲。”
“有道理,”闫儒玉点头。
“不仅庄亚东的女朋友,还有那些曾与庄亚东有过摩擦的小混混,应该再过一遍筛子。还有他的父母,可惜庄亚东死后他的父母已定居海外,不然真应该找他们详细了解……”
闫儒玉摇头,“没必要,重点还是放他女朋友身上吧。”
“为什么?”
“发卡,我没法把街头小混混和女童发卡扯上关系。至于他那长期不在身边的父母,对他的了解能有多少?找他们了解情况,还不如找关系要好的同学和女友。
我这算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吧,虽然对几条线索都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先放弃可能性最小的吧,免得走弯路。”
吴错乐道:“你真该多在第一线跑跑。”
“哦?”
“想想你以前拿着案宗指点江山的嘴脸我就来气,你当案宗里的线索都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不还是我们一点点挖出来的,有时候一条线索要辗转好几个人……”
闫儒玉伸手拍了拍吴错的肩膀,拿出领导视察的口吻道:“小鬼,要有为人民服务的觉悟,怎么能抱怨辛苦呢?”
“滚!”
“哈哈,再不打断你,我怕你被小金子的话唠之魂附体。”
翌日。
根据女刑警的资料,闫儒玉和吴错找到了庄亚东的女友。
与两人的想象不同,女友比庄亚东小一届,所以今年并不需要面临高考。
事实上,恐怕她以后都不用为高考发愁了——她已经辍学了。
闫儒玉和吴错是在网吧里找到她的,当时她正叼着烟打竞技游戏,嘴里脏话不断,还不是摔一下键盘或鼠标。坐她旁边的两个同龄男孩像是她的跟班,其中一个还伸手替她点烟。
这是个无论打扮气质,还是谈吐言行都透着一股痞子气的女孩,十公分的红色高跟鞋啵短裙,感觉她随便弓一下腰就要走光的那种短裙,大窟窿小眼睛的短t恤,露出堪堪一握的腰肢,腰上一截曼陀罗花纹身十分醒目。
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句“青春就是用来糟蹋的”的标语。
她的衣着太过轻佻暴露,吴错站在她对面,目光都不知该放哪儿好,最后干脆侧头看了一眼闫儒玉。
闫儒玉用余光鄙视他一下,开门见山道:“我们找你,是想跟你了解关于庄亚东的情况。”
“哪个庄亚东?”
吴错惊讶的表情还没完全展露出来,女孩又道:“哦,你说他啊,我都不记得他是我第几任男朋友了,完全没印象了。”
看到吴错往惊讶的表情中加入了愤愤不平,女孩像是取得了某种胜利,趾高气昂道:“两位警官尽管问,但我可不保证一定答得上来。”
与吴错相比,闫儒玉就淡定多了,只见他一边在手机上跟人聊着什么,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庄亚东被害的时候,你还没辍学吧?”
“嗯。”
“那时候你们还是情侣关系?”
“是,其实他这个人挺好的,除了跟他在一起没什么刺激感,其余都挺好的。我以前就觉得我俩不合适,早晚得分开,没想到是以他死了的方式分开。”
“遇害之前的几天,他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