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人?大个儿?有多高?”
“比我高半头,最少也得1米8,他在山上有个小屋,很少下山,偶尔赶一趟集买点生活必需品。不是本村的,村里人都跟他不熟。”
村支书特意强调大个儿不是本村人,似乎这样就能让牛头山村少抹点黑。
闫儒玉可不管他话中的别有用心,一股脑儿问道:“牛二男眼睛受伤那天附近有集市吗?大个儿是不是去赶集了?那天咬了牛二男的就是他的狗吧?这个人身手敏捷吗?还有,他叫什么?”
对闫儒玉突然的激动反应,吴错见怪不怪,村支书却是听了后头忘了前头,最后只是简短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大伙儿都喊他大个儿。”
过了一会儿村支书像是又回过了味来,又道:“我记得这个人会打猎,身手不差。当年村里有几个小孩进山去玩儿,走丢了,还是他带着我们去找的,最后发现小孩被困在一处山壁上了,他几下就爬上去把人救了。”
吴错瞄闫儒玉一眼,心想:让他说对了,还真是个猎户,这家伙的嘴开过光吧?怎么说话这么准?
闫儒玉似能看出吴错所想,回了他一眼,那意思是:服了吧?
“咳咳,”吴错假装没看见,一本正经地对村支书道:“能带我们去大个儿的住处看看吗?”
“可以可以,就在山上。”
闫儒玉却阻拦道:“多带几个人吧。”
吴错心领神会,马上给钱所长打了电话。三人与五名当地派出所的警察汇合,一起向山上进发。
几人半下午的时候开始爬山,没一会儿闫儒玉就喘上了大气儿,不擅运动的本性展露无遗,吴错不得不跟在他旁边,时不时拽他一把。过了一会儿,王思淼看不下去了,也过来扶,弄得闫儒玉很是不好意思,不停道:“你们先走,我慢慢追你们。”
日落十分,山间小路终于到了尽头,一座仿佛来自童话世界的木屋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对久居城市的闫儒玉和吴错来说,这样的景象足以令他们心旷神怡,吴错甚至怀疑,下一秒会不会从木屋里跑出来七个小矮人。
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几人进屋,首先看到木桌上的半碗稀饭,还有一碟不知是什么肉,稀饭正冒着热气。
闫儒玉伸手摸了一下碗的温度,皱眉道:“人刚走。”
“不会是看到我们来,畏罪潜逃了吧?”吴错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钱所长打电话。山上信号不好,通话内容断断续续,对着手机吼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明白,钱所长骂了一句:“娘的!钻到林子里还找个蛋!”就指挥手下其余警察前来支援。
借着夕阳的余光,闫儒玉发现距离小屋不远处的一块地上很有仪式感地摆了一圈石头,石头圈起来的地方泥土比其它地方颜色略深,似乎是近期被挖掘过。
进屋找了一把铲子,闫儒玉闷声不响地挖起了土。
待到一条臭气熏天的死狗被挖出来,吴错凑上来问道:“这……就是那条大黄狗?怎么死了?你挖它干什么?”
闫儒玉打着手电仔细去看狗嘴,还嫌看不清,干脆跪在地上,掰开狗嘴,又看又闻。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笃信道:“这就是犯罪动机!”
“什么?”
“幸好天足够冷,尸体刚刚开始腐败,还能看到狗嘴里被灼伤的痕迹。”
“嘴里被灼伤……你是说……”
“牛二男不是平白无故被狗咬伤的,那天两个孩子绝不仅仅是逗狗玩这么简单,他们在虐狗!”
“虐狗?”
“对!他们往狗嘴里塞了某种滚烫的东西,狗急眼了才咬了人跑掉。烫伤导致这条狗口腔内大面积溃烂——甚至有可能食道也受伤了,狗没能挺过来,最终还是死了。
大个儿不知怎么知道了狗受伤的原因,去牛杰家理论,牛杰家刚给牛超凡家赔了2万块钱,自然对这条肇事的狗恨之入骨,正是有火没处撒的时候,肯定不会给大个儿什么好脸色,双方难免会起争执。
我猜女主人一定是说了不恰当的话,或者有什么过分的行为,刺激到大个儿了,引起了他的报复欲。”
“为一条狗杀人……这也太……”
“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跟人相处得越久,就越喜欢狗。大个儿独居山林,终日跟这条狗作伴,在他眼中这条狗就是伙伴、战友。为惨死的朋友报仇,说得过去。”
两人说话间,屋里的警察在床下发现了一双鞋底带血的草鞋。
“带回去检验!大个儿有重大作案嫌疑,可以组织抓人了!”
徐行二连夜带着狗尸和草鞋赶回了市厅,第二天下午传回消息:对草鞋鞋底的血迹进行dna检测,结果与死在厨房的女性死者dna相符。另外,对狗进行尸检,发现口腔和食道内确实有大面积烫伤。
一天过去了,搜山行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甚至还调动了武警,却还是没找到大个儿。
吴错陪着当地武警搜了两天山,毫无收获,恰好徐行二打电话来,说是又有新案子了,两人不打算继续耗下去,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两人收拾东西从宾馆退房的时候,王思淼来了,一进屋就激动道:“凶手找着了!钱所长突审,他全招了!”
“怎么说?”吴错问道。
王思淼瞄了一眼闫儒玉道:“真是神了,跟你的推理几乎一样。”
“几乎一样?那究竟是哪儿不一样?”
王思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