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维维喝了一口茶,“警官,这种套话的方式低级了点吧?一条关于唐立培的新闻都没有,这还不叫偷偷摸摸?”
闫儒玉勾起嘴角一笑,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那件事之后呢?您还见过唐立培吗?”
“当然没有,我看不起他。”刘维维的回答很直接,“不过……”她犹豫了一下,终于道:“那些被唐立培坑过的人,搞了一个什么组织来着……就是他们自发的,有微信群,名字叫……众筹杀死唐立培……
我的假新闻刚暴出来的时候,温立来找过我,想拉我入群,说是一块抵制唐立培,我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
“自己能搞定的事儿,为什么要拉帮结派?带上一群光说不干的乌合之众,想想就很扯淡,我……看不上他们。”
生活并未磨平这个女人的棱角,她只是外表看起来温柔了,内心里还是有股不妥协的劲儿。
闫儒玉道:“离婚以后您一直一个人生活?”
刘维维有些敏感,“这跟案子有关系吗?”
“无关。”
“那我拒绝回答。”
闫儒玉点头,“当然,是我冒昧了。
只是……我听说单身的女人生存能力可比男人强多了,换个灯泡修个电路什么的都没问题,不知道您……”
“你这人真怪。”刘维维打断了闫儒玉。
闫儒玉耸耸肩,并不反驳。
“好吧,既然你问了……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
我的确很久没唱歌了,知名度也大不如从前,新闻里只有在提起我前夫的时候才会顺带写写我。
可即便如此,我还不至于连个电工都请不起……你不会也相信外面那些谣言吧?”
“如果冒犯到您,我很抱歉。”吴错替闫儒玉道。
闫儒玉耸耸肩,并不太赞同吴错这种狗腿的做法。
刘维维看着两人,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又好脾气道:“你们还挺有意思的。”
闫儒玉点头,“多谢,我的问题全问完了。”
出门后,吴错竟少有地抹了一把额头。
闫儒玉打趣道:“怎么?对方气场太强,招架不住?”
“真别说,这还是我头一次对一个明星……好奇,可能……所谓人格魅力,就是指她这样的人吧……”
“啧啧啧,”闫儒玉撇嘴道,“我提醒你,别让个人喜好影响判断。”
“老闫别这样啊。”
“怎么?”
“说得好像我跟个傻子似的。”
“你不是?”闫儒玉一眨眼,换上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吴错。
“得,我认输,行不行?也不知道您今儿哪根筋搭错了,咱惹不起。”吴错坐进车内驾驶位置,“下一站去哪儿?我给您当司机。”
闫儒玉坐进副驾驶位置,往嘴里丢了几粒口香糖。他突然伸了一下脖子,去看挡风玻璃。
“怎么了?”吴错也凑上前去看。
“哈,雪。”
吴错看到了,偶有细小的雪粒子打在挡风玻璃上。
“今年的第一场雪嘿。”闫儒玉忍不住降下车窗,伸手想去接两粒雪。
看他少有地童心流露,吴错也不催促,只默默将车内的暖气开足。
“算了。”不多时,闫儒玉就缩回了手,“走吧。”
“你不喜欢?”吴错问道。
“脏,刚下来,裹的全是雾霾,下个一两天,等把空气下干净了,雪就白了。”
“有道理,”吴错把闫儒玉那一侧的车窗关上,“你还记得咱们最后一次堆雪人吗?”
“嗯,跟二胖一块堆,他从食堂偷了根胡萝卜,给他的雪人当鼻子,我也想要,跟他抢。最后你从中调停,胡萝卜一掰两半,前半截归我,后半截归他。
我现在还记得,我的雪人鼻子是尖的,他的是秃的。”
吴错一愣,“记这么清楚啊?!”
“当然,你忘了?记忆力过剩是我的缺点,况且……那是你这辈子少有的拉偏架的经历。”
“好像每次拉偏架都跟你有关。”吴错苦笑一下。
闫儒玉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继续保持。”
“别别别,严肃。”吴错偏开脑袋,“接下来怎么办?还去走访跟唐立培有过节的人?”
闫儒玉摇摇头,“这办法不成。”
“怎么?”
“娱乐圈那群人精,工作就是在公众面前表演,跟这群人斗智斗勇,吃力不讨好。”
“那怎么办?”
“我倒是对那个’众筹杀死唐立培’的组织有点兴趣,不知道他们成天都在聊些什么。”闫儒玉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
“这好办,让小金子黑了温立的手机,找到他们的微信群,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闫儒玉点头,“对了,唐立培不是有个助理吗?咱们去见见他。”
“得嘞,您坐稳,系好安全带。”
闫儒玉不理他的调侃,兀自闭目养神起来。
两人赶到唐立培的公司,尚未进门,先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你让姓唐的出来!……唐立培,我告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给赡养费,老娘今儿就不走了!……我让你公司开不了,业务做不成!”
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停下了脚步。
赡养费……看来里面叫嚣的那位就是唐立培的前妻了。
要说这个唐立培,也是正儿八经电影学院毕业的,还是导演系,可惜,刚毕业的导演,谁鸟你?没有关系,没有人脉,没有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