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我只觉得头昏脑涨,分不清此时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我望向对床,小鹿还没回来,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他会去哪儿?
我的目光重新聚集到纸上,上面字迹虽然潦草,但笔触十分轻柔、凌乱而不失风采,这绝对不是小鹿所写,应该是女人的笔迹。
我的第一反应是沫沫,鬼城里我唯一认识的异性就只有她了!可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身为红衣,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忽然就觉得有一丝悲凉,既然我是个局外人,相不相信谁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一个被人玩弄的棋子?所有人仿佛都知道些什么,唯独我一无所知。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选择做一个孤独的行路者,也不想再沾染这件事一分一毫,与其无知的在其中转悠,还不如置身事外、逍遥快活!
没有过多的考虑,我重新躺下,可是接下来的夜却十分漫长,不知道为什么,我用尽一切办法强迫自己睡着,可始终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搔弄着我的神经,也许是小鹿一直没回来,也许是那张信纸让我耿耿于怀。
辗转反侧了很久,我想到了老海说的那些话,又想到了信纸上的讯息,突然我灵光一闪,莫非那条讯息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相信老海说的话?
顿时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汗不住的往外冒,感觉自己被人监视了一样。我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如果写讯息的人是认真的,就说明老海是在忽悠我,毕竟他在我心目中的信任感已经很低了。
但如果我确实是个局外人,老海他不想让我再被牵扯进来,那么留下讯息的人究竟有何目的呢?
我被弄得有些稀里糊涂,不过很明显的是,老海和这信纸的主人应该属于对立的关系,他们的立场并不相同,但都围绕着一个人——那就是我。
这有点让我受宠若惊,我只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他们干嘛要千方百计的引导我,甚至给我灌输完全不同的思想?
疑惑间,我又拿起那张纸,仔细揣摩着那句话。
忽然,我隐隐约约看见字的周围有一些浅浅的印记,凑近去看,原来反面还有内容,我哭笑不得,直骂自己太傻,急忙翻面。
这一下,差点没把我吓死,只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六个字:两点整,树林见。
我一看表,已经两点半了,想都没想,飞快的穿好衣服就冲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大概是我潜意识里还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吧!即使我是个局外人。
一路上我不停的小跑着,还不停的翻看比较两面的字迹,虽然字体稍有不同,但看得出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和这六个字比起来,原先的那句话显然是很久以前写上去的。
我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不要相信任何人”并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很早就有的,她真正想传达的讯息,是让我两点钟前往树林。亏我分析了好久,敢情都是我自个儿瞎琢磨!
不一会我就来到了树林前,这是我恶梦开始的地方,虽然我一百个不情愿,不想再进去了,但是隐隐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着我。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约我来肯定不会伤害我,不然在宿舍就可以把我做了。我大着胆子走了进去,沿着树上的记号,往深处寻觅。
这片林子很大,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她,更何况我已经迟到四十多分钟了,但愿她还没有离开。
走了很长一段路,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黑暗中光秃秃的树干之外,就是满地的落叶发出一阵阵脆响,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
她为什么要把地点定在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怕我把她给绑了!
突然,一阵阴风从我背后袭来,紧接着,有人在我肩膀拍了拍,我瞬间打了个激灵,吓得迅速转过身去,却见小鹿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盏早已熄灭的风灯。
“我去!你丫把我吓死了!”我轻声叫道,“你怎么在这,一晚上到底干嘛去了?!”
他做了个手势让我不要说话,然后拉着我躲到一棵树后,静静的观察着前方。
我正纳闷他想做什么,就见不远处有个黑影缓缓而来,我立刻警戒起来,小鹿拽着我蹲下,自己也伏在了地上。
我学着他的样子笨拙的趴了下来,下巴还不小心磕在石头上,疼的我直抽抽。
渐渐的,黑影近了,当我看清时就发现那正是红衣!她缓步从我们身边走过,并没有正眼看我们,但我很清楚她一定发现了我们。
她在离我们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了,用手指了指我,然后做了个让我过去的手势。由于斗篷的遮掩,加上她几乎是背对我们,我看不清她到底是谁,但很明显,肯定是个女人。
我小声的说了句:“沫沫?”
可她没有理会我,径直向前走去,我站起身正要追赶,一旁的小鹿却拉住了我,道:“他不能跟你去,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不要整天装神弄鬼的!”
红衣没有作声,只是侧过半边身子,瞥了我们一眼,然后迅速朝树林深处逃去,很快,她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小鹿拦住我,让我不要再追了,示意我跟他往回走。
“你们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小爷我没心情陪你们玩游戏啊!”我不满道。
小鹿一边走一边跟我解释:“你一定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