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师兄向他解释了事情原委,他得知我并非年少轻狂,乃是出于义愤,怒气渐消。但其余四宗高手怎能善罢?他们气势汹汹地向圣琅派讨要说法,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岂能连累圣琅派?便接受了他们提出的惩罚。”
“什么惩罚?”
“废掉破邪剑的神力,日后不许向五宗门人出手,圣琅派赔偿四宗许多灵石和丹药。”
青华讲到此处,夜已深了。可这些往事带给了陆小远巨大的震撼,使他一点困意也无,眼前似乎能浮现当时的惨象。
青华道:“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如今都大有名望,这件事也就被选择性的遗忘了。流传下来的,就只有五宗征讨嗜血教的义举。只经了十五年,这件事便被埋没,那么三十年前、三百年前的种种,又何足为信?”
次日又飞行一天,二人在黄昏时分到了峻极山南的清源城,青华心想夜间拜访,未免给佛觉寺僧人添麻烦,又在清源城寻家客栈,歇息一晚,第三日才上山。
山门处有两名四十来岁的僧人把守,见一名年轻道人带一名少年道人来到,盘问来历,青华道:“圣琅派青华和陆小远,有事要拜访佛觉寺高僧,望二位通禀。”
玄门五仙与禅宗三圣都是威震天下的人物,二僧心中一惊,上下打量二人,见年轻道人面目英俊,恬淡从容,气质并非常人可比,必定是大有来头之人,便合十一礼,一僧飞奔上山,另一僧人邀二人到山门旁的小亭中坐下。
过不一会儿,三名黄衣老僧往山门走来。佛觉寺的心字辈高僧身披袈裟,大字辈小和尚穿蓝灰布袍,这三人自然是广字辈僧人了。陪客僧见到三僧,走上前去跟他们低语了几句,三僧不约而同惊呼一声,往亭中看来。
青华望着为首僧人,心念一动,便想到这僧人法号广济,当年的青丘山之战,他率领佛觉寺门人杀死了不少狐妖,自己曾将他们狠狠打了一顿,撵出山去。在此相逢,不免略感不安,面色却一如既往的镇定。
那三僧走到亭中,广济双眼瞪得又大又圆,打量半天,认出眼前道人确实是十五年前十招打败自己的青华,先是一惊,而后忌惮之心大生,退后一步,指着青华叫道:“好青华,你来这里作甚?你可莫忘了你发的誓,绝不跟五宗门人动手!”
他身后的二僧素知这位师兄武道修为精深,已经到了神位,见师兄在青华面前如此反应,又是奇怪又是暗自戒备。
青华微微一笑,道:“大师多虑了,贫道上山,并无冒犯之意,乃是心慕佛觉寺精深的佛家功法,诚心讨教。”
广济“哇呀”一声,叫道:“好道士!你这还不是要跟我们动手吗?告诉你,你修为虽高,我可不怕!佛觉寺上千弟子一拥而上,你可架不住。你想凭一人之力挑了佛觉寺,那是妄想!”
陆小远心中好笑:“你口说不怕,却做好了一拥而上的打算。”笑道:“佛觉寺人才济济,卧虎藏龙,千人齐上,只怕整个天下也没谁抵挡的了,我们两人,怎敢胡乱放肆?”
广济眼珠转了几转,说道:“小娃娃,算你懂事。”
他身后二僧却听出陆小远话中在讥嘲佛觉寺倚多为胜,有些生气,其中一僧认出了他,奇道:“咦!你不是论武大会上击败番僧的陆小远吗?”
陆小远起身鞠躬,笑道:“小子微不足道,大师记得小子,荣幸之至。”
广济死死盯着青华,心道:“这贼道人当初把我打得好惨,他既然发下重誓,我此刻跟他打架,他岂不是任打不还手?嘿嘿,好极了。”说道:“青华,咱们十五年前打过一场,来来来,咱们今日见面,再比划一场!”说着左手前探,右手后扬,摆出了“龙音法拳”的架势。又补了一句:“你可别忘了自己立下的誓言!”
青华站起,笑道:“贫道多年不与人动手,武功早已荒废,还是算了吧!”
广济喝道:“那可由不得你!”一拳击出,呼啸声音大作,禅宗气劲猛冲向青华。
青华心想自己躲开,陆小远必定受到拳风波及,当下运起真气,硬生生受了他一拳,飞身出亭,道:“大师的武技霸道威猛,还是出来较量,免得损坏宝刹建筑。”
广济叫道:“好!”飞跃出去的同时右拳击出。青华躲开进攻,身形流转,到了广济背后。广济在片刻之后察觉,以肘部后捣,青华斜身躲开。
亭中二僧观战,暗暗心惊:若是青华在师兄身后的时候出手,师兄是躲闪不开的。陆小远对师父很有信心,趴在栏杆上,只管瞧着。
青华和广济一攻一闪,金色气劲爆散开来,青影晃动。十回合过后,青华见广济挥拳击向自己小腹,却站立当地,不再躲闪。
广济心道:“你先前受了我一拳,再受我一拳,便是天位高手也得受伤。”加运真气。拳风气劲刚触到青华小腹,突觉他身体如同涂油般,气劲一滑,歪了出去。
广济在这一拳上运了十成真气,一击不中,自己把持不定,反而从青华身旁摔了出去。青华伸手一揽广济小腹,将他扶住,笑道:“十五年没见,大师修为大增,贫道可奈何不了大师了。”
广济直愣愣站着,一言不发,瞪大眼睛望着青华,也不知是佩服、感激还是气恼、羞惭。
却听得山门处一个声音冷冷道:“圣琅派的功夫果然神妙,老衲大开眼界。”
几人回头,见两名老僧站于山门处,一名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