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眼中瞧着二人形如鬼魅的身影,暗忖:“高登的指气似乎比原来强了不少,难道他竟然冒险没有口诀把第九层心法出练通关,这人为了达到目的,果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双方翻翻滚滚斗得百余招,陡然一声巨响过后,高登与胡定中各自退开三步。月光下两人脸色凝重,瞧不出谁输谁赢,高登开口道:“胡定中,你为何阴魂不散,总缠着老铁匠?”胡定中道:“你杀了我徒儿父母,便是杀我父母。父母之仇,焉能不报?”李逸航心下一惊:“高登又杀了谁?”
高登仰天冷笑道:“你徒弟三番四次与我作对,坏我好事,我没有杀他,已然很给你面子。”洪仁海抢上一步骂道:“臭够贼,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与我父母何干,你这个卑鄙小人,斗我不过便杀我满门,那是天下最无耻的行为。”
“哈哈,洪小子,谁让你色胆包天,你从我手中抢走张美兰坏我好事时候,我已经发誓要灭你家门,‘色’字头上一把刀,小伙子现在醒悟还来得及。”高登虽对洪仁海说话,眼睛却没离开胡定中,生怕他突然攻击。
李逸航心道:“原来是洪伯父洪伯母被他杀了,二老为人还不错,只可惜洪仁海乱惹祸端,害得父母丧命,可惜可惜。”
高登又道:“胡老兄,这是你徒弟咎由自取,向来报仇之事,皆由亲属好友担当,你这个做师父的何必多管闲事,犯得着为徒弟他冒险吗?哼哼,李逸航那小子父母也是我杀的,人家向我报仇,可从未借助过别人之手,洪仁海,你跟你师弟学一学罢,做过有种的男人。”
胡定中自忖没有战胜他的把握,冷冷瞧了洪仁海一眼,说道:“不错,仁海,你父母之仇还须你自己来报,来日方长,为师能帮你的,便是将一身武艺传授与你,走罢。”身影飘动,瞬间失去踪影,洪仁海恨恨瞪了高登一眼,叫道:“师父,等等我,”拔腿追了下去。
高登站在林中,心中得意大声道:“这死老鬼留下来的混远七星神功果然厉害,我把第八重心法练了,立即可与光复教教主胡定中平起平坐,功力不在他之下,最可恨李逸航那小子故作玄虚,危言耸听,害得我推迟了那么久才练,否则我早就可称霸天下了,哈哈哈哈。”
越说越是得意,不自禁狂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旷野远远传开去,连奔远了的胡定中也感到耳鼓微微震动,心下惊骇这貌不惊人的老铁匠内功之浑厚。
笑声陡然中止,四周又陷入一片沉寂中,过了片刻,高登突然厉声喝道:“是谁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快给老子滚出来。”
微光蒙胧中,一人背着月光从树后绕出来,走到近前,高登还未能看清对方是谁,他喝道:“站住,你是谁?”
那人却没停下,直走到他身前三尺之处才停下。高登自练得神功,信心爆棚,虽见此人走得极近,却也不惊,待得对方停下,终于看清这人是李逸航。
高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道:“臭小子,怎地见了我不逃,反而上前来?”李逸航冷冷地道:“送死。”
高登笑道:“你活得不耐烦了,正好,我再也不需要你这个臭小子,这就送你去见阎王。”李逸航道:“送你去死。”高登笑道:“李逸航,你不可能永远那么好运,咱们今晚便来个了结,看你死还是我亡。”
李逸航动手前,想了想自己初闻噩耗时的悲痛心情,瞬间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双手成爪陡地向高登喉咙抓去。高登早有准备,左手上撩,右手斜劈而下,径取对方脸面。两人心中互存杀意,下手狠辣之极,尽皆只功不守,只在短短的一瞬之间,已互攻十余招,李逸航招招都是拼命打法,高登心下奇怪:“此人之前功力剩下不足一半,怎地才过数月,武功重回颠峰境地?”当下不敢轻敌,提起精神与他斗杀起来。
李逸航与高登手臂拳掌相碰触,感觉到他劲力充盈,深不可测,这一场恩怨拼斗,无法在短时间之内解决,当即也是凝神静气,打着持久战的心恩,与敌人拼个死活。
两人拆出七八十招后,高登使出最拿手的御天剑,一道道强劲剑气从指头发出,有质无形,而且虚虚实实,李逸航被他时有时无指气激射得遍体鳞伤,衣服破烂,所幸伤得都不重,高登御天剑最耗真气,适才与胡定中斗了一场已然耗力不少,与李逸航相斗时已然感觉力不从心,不敢多使指气剑。而李逸航忌惮他神出鬼没的气剑,不敢过分进逼。只有机会了才抢攻。精微奥妙的拆骨手,威力强大的铁脚铜腿十三式,平淡无奇的北斗脚拳功夫,轮番施为,堪堪与对方打了个平手。
斗得二百余招后中,李逸航瞧准机会,伏虎掌“藏龙卧虎”使出,左手虚晃后,右手在手下斜刺里穿出,击向高登小腹。高登见这一掌乃伏虎掌里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招数,然而与藏龙卧虎的掌意似是而非,神似而形不似,不敢贸然拆挡,往左斜跨一步,闪过掌势后右脚突地高举,踹向李逸航脑袋。
先前高登与李逸航比拼,一直用的是手上功夫,此时突然踢出一脚,李逸航猝不及防,立即低头蹲身,右脚摆扫,横踢对方支撑左腿,高登叫道:“来得好!”单脚跳起,双掌向下,齐向敌人脑门击去,眼看正要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