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家,又是这个王家……”程咬金愤怒的将酒杯子摔在地上,恶狠狠地咒骂道,旋即看向管家,继续问道:“还有谁?”
“五大世家皆有参与,还有就是长安稍微有些实力,却又未能进入永安坊的商家也均有参与。”管家如实的汇报道,稍稍犹豫了下,紧接着说道:“下面还打听到了一些其他的消息,那些世家好像并未打算按照约定付钱给那支商队,而那支商队却又急于返回洛州。”
程咬金嘴角微微抽搐着,这他娘的是犯了众怒了呀。
不过五大世家也真是让人生厌,早些时候上门逐一邀请,可却无人应答,一副极为不屑的表情。
现如今永安坊赚了钱,他们却又露出这幅小人姿态,不仅眼红,还在背后这么明目张胆的下黑手。
程咬金的确很气愤,但却毫无办法。是的,对此他竟毫无办法。
五大世家,加上长安的一些实力商贩,这是一股巨大的势力,便是将所有的新贵集团都集中在一起,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程咬金是个粗人,但也同样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论打仗,他们这些新贵单独挑出一个便可虐遍五大世家,可论治世,维持长安以及各地的稳定,便是这些新贵加起来也未必能比得过任意一家世家。
这件事情即便是闹到了李世民那里,尽管永安坊也有朝廷的股份,但是为了长安以及各地的稳定,为了谋划日后出兵突厥的计划,便是李世民也只能忍着,甚至是安抚世家。
而要想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或许唯有向世家低头,拿出一定的股份给世家,拉他们下水,这样世家便没有理由再去捣鬼。
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太人道?
程咬金悄悄的看向了左手边的秦,心中更是一阵的无奈。
“黑吃黑?”听到管家的回复,秦不由得眼前一亮,此事还未到无法解决的地步,世家终究是世家,多年的底蕴更是让他们养成了如今这种骄傲自大,旷荡自满的心态。
“老黑,去通知胡人,让他们携带现钱到渭南跟那支商队接触,力争买下他们的货物,价钱比之前商定好的上浮半成。”秦转而看向程咬金,笑言道:“程伯父,小子想借你家丁百人一用,可否?”
“那些贩夫走卒如此出尔反尔,置我等于如此地步,大郎你竟还愿意与他们交易?”程咬金猛然一愣,暗道这剧情不对啊。
“言而无信,人人可以诛之,但永安坊此时缺少货物,我等应摒弃前嫌,至少先度过这个难关再再去与那些人等算账。”秦呵呵一笑,他如何能不恨那些言而无信之人?可现在除了他们,其他人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货物,若是此时去与那些商人置气,最终损失的只能是永安坊,不仅仅只是利益,还有信誉。
这些都是几乎无法挽回是很难挽回的,所以,秦也不想因为一点恩怨便葬送了永安坊的前程。
“还是大郎豪气,不过依小弟看呐,价格就不用上浮了,比原先的价格降低一成还差不多,这帮鸟人得罪了咱们还想赚钱?想都别想。”程处墨气不过道。
‘啪……’
程咬金一记骨头棒稳稳的砸在程处墨的脑门上,气的指着程处墨怒骂道:“看看人家大郎,再看看你那怂样?整日里都跟你那些奇淫技巧呆傻了,老夫真是后悔生了你这小王八犊子,滚,滚远点,见着你老子就心烦。”
秦心中一阵狂笑,可表面上却又不得不保持冷静,程咬金这幅骂人的姿态,还真别说……
“大人……”程处墨捂着脑门满脸委屈的看着程咬金,心道俺到底哪里说错了?错了你倒是讲出来啊?干嘛要动手动脚,打打杀杀的?这样真的好吗?
“一边是胡人,一边是世家,商队已经得罪了我们,世家却又有意要黑吃黑,暂且不论那商队是否真的有那个胆气,倘若他们不想亏到吐血,也唯有将货物卖与胡人,这样虽然失了诚信,也得罪了我们与世家,但却有可能与胡人直接接上头,日后便是在大唐无立足之地,可大唐这么大,总有世家掌控不到的地方,他们大可与胡人展开贸易,赚取更多的利润。”秦微微眯着眼睛解释道,不过这话却没有说完。
世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陷阱,所有的陷阱,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倘若那商队当初能够拒绝世家,直接将货物送到永安坊,那也就不会生如今的事情,便是真的得罪了世家,永安坊背后有那么多的权贵,难道还没那商队的立足之处?
商队错就错在,不经思考的毁约永安坊,轻易的相信了世家抛出的橄榄枝,而此时世家动了歹念。
商队急于返回洛州过年,可世家却看准了这一点,故意拖延一段时间,他们并不是真的需要这些货物,只不过是为了打击永安坊才出此下策而已,拖到商队等不及了,也就只剩下了两个选择。
要么带着货物重返洛州,同时带回去的还有失信于人这张名片,这个结果世家自然是皆大欢喜,一分钱未出,便轻易的打击了永安坊,同时也狠狠的震慑了那些与永安坊做交易的商队。
而另一个选择便是低价卖与世家,这个低价指的可不是以最低的利润,或者刚好与成本持平的价格卖出。世家可不是什么好心人,他们既然有意要拖,那必然是想玩一次黑吃黑,把商队整个都吞下去,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
世家不就是靠着一次又一次的黑吃黑才展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