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晨光斜斜的射在街道上,路两旁栽着两排浓浓绿荫,树枝上还留着隔夜透亮的露珠。惠风和畅,将白云吹到了天边,留下一片澄清、湛蓝的天空。
虽然只是清晨,可已经有不少百姓走出家门,进行着“晨练”。
这是毋极侯发扬出的习惯,也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效仿。当然,普天下像这里一般,在大多数时辰都是和煦安宁的地方实在是凤毛麟角。
只不过在中山国,大抵皆是如此。
这里是毋极,也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称为无极城了。
街口的墙头,一棵大柳的荫蔽下,正有两个士子捧着书卷交谈着什么。
二人手中的书卷无甚区别,都是用上好的玉纸所制,这在他处是难以想象的。其深蓝色的封面上,有《玉公子文集》五个大字凤舞龙翔。听人说,这几个字是蔡邕蔡中郎亲自所刻,然后交由印刷坊印刷成册,单单把这封面裁剪下来恐怕都能卖得不少银钱。
只不过,能有幸得到毋极侯亲自赠予书籍的士子,是断不会有人选择那么做的,否则,他要付出的代价可远远高过这些钱财。
张钰给这中山百姓的印象,可以说就像是久旱中突然降下的春雨,然而人们感激、欣喜、喜爱的同时,也不会忽视掉那密布的云层中时而轰鸣的惊雷之声。
别的不说,只那八百虎狼般的无极卫就足以让一般人畏之如虎了。
蓝衣士子手指轻轻拈起一纸书页,默默凝视了半晌。
“孟兄,如此神态,莫不是为毋极侯的诗文所倾倒了?”一旁的白衣士子打趣道。
“有何不可?毋极侯可是得蔡中郎评语:‘天下才一石,玉郎独八斗’,号称天下第一公子的人。你看这些诗词文章,妙如天成,简直是天人之作。”
白衣士子听这孟兄如此一说,也忍不住再次翻开书籍开始阅读起来。
“毋极侯号称七言之宗,他的七言瑜不敢评述,至于文章如《爱莲说》,长赋如《阿房宫》,俱都是引发士林震动的传世之作,瑜也只有欣赏感慨的份儿……只是这‘新词’一道,似乎让我摸到些门道。”
“萧也有读过,”白衣士子面露欣喜之色,“孟兄真是在下知己,毋极侯词中,在下最中意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尤其是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此一句,便教在下将毋极侯视作楷模,为其天纵之才而心悦诚服,不想这世上竟能有人凭一己之力独创这种绝妙文体。”
“而且,”名为孟瑜的士子嘴角抬高少许,“这新词文体正是草创初升的阶段,若我二人能随毋极侯脚步一起为之添砖加瓦,未尝不能闻名于士林!”
“萧正有此意!”二人相视一笑,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孟兄,易兄!”
街头拐过一人,一身棕色衣袍,在看到二人的瞬间便开口呼喊道,连喘息都冒着热气,浑身大汗淋漓。
“魏兄,何事如此焦急?”
“你二人还不知道吧,近日来这个消息都要传疯了!”
孟瑜与易潇对视一眼,眼神中均带着迷茫。
“我二人幸得毋极侯将文集相赠,近日都在家中研读,直至今日方才出门,不知魏兄所言何事?”
“毋极侯文集?哪儿呢?”这魏兄一听还有这东西,连消息都顾不得说,上前就捧起一本书轻轻翻阅起来。
“诶你轻点儿!”孟瑜一时菊紧,生怕他粗鲁的动作把书册稍有损坏,这可是自己要留给子孙后世的宝贝!
……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此句大善!”魏氏青年指着这诗句一时心潮澎湃,“如今长安虽死了董卓那个恶贼,却又被李郭等西凉贼人把持,我大汉男儿正应摆他个冲天阵,个个穿上黄金甲,横刀立马把长安穿透,救出陛下,还我河山安靖太平!”
“嗯……就是不知魏兄方才那般要紧,是有何事要讲啊?”
“啊……瞅我这脑子,都怪毋极侯文采盖世,这诗赋文章写得太过精绝了,哈哈!”他作无奈状拍拍额头,随后坐到了两人身边的石凳上。
“你二人,可知道灵剑门?”
“这自然知道,听说是曾经的帝师、剑圣王越所创,其人一身武艺深不可测,先前曾开馆收徒授业,往来武者填满街巷,隐隐有河北武道第一人的名头!”易潇语带敬重道。
“不光如此,这灵剑门不日前刚刚搬迁了山门,听说距离无极阁都不算远,整个门中共有亲传弟子八人,记名弟子六十四人,杂役弟子一百七十三人,其中大师姐名讳不详,人称【千里白凤】,一身功夫高绝,连我辈男儿都难以望其项背,曾连败河北一十三家新兴宗门门主,江湖人称【凤舞千里草不生】。
那大师兄史阿暂且不提,灵剑门的二师兄你们一定都听说过。”孟瑜倒是了解得深刻。
“这是自然,毋极侯身边第一侍卫,猛将颜良挚友韩龙,河北还有谁人不识?”易潇笑道。
“既然二位都知道,那我也就说快些。综孟兄和易兄所述,这灵剑门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河北第一宗门。”
“正是。”孟、易二人暗暗点头道。
“然而,就在日前,发生了一件大事!”
“何事?”
“有四个布衣青年,皆负长枪一杆,来到灵剑门山门外投递战书!”魏氏青年言语中自然而然便有一种撩拨渲染气氛的能力,三言两语把易潇和孟瑜二人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