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曲南陵你怎么样了!”
井底突然消失了动静,景天他们几个都有些害怕,只是井底‘咯咯咯——’的悚人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像是与曲南陵一起消逝在了井底。
景天疯狂的往回拉着绳子,一截一截的绳子被光秃秃的拽上来,到得最后,只剩了一截空荡荡的绳子头被拽上来,绳子头上的麻绳一捋一捋的耷拉着,像是被人用利器割断之后的样子。
景天不知道曲南陵在井底经历了些什么,但能感觉到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困难,所以才会匆忙割断绳子,难不成是井底有连他都对付不了的存在?
景天双手扒在井口上,向下看去,已经是死寂一片,没有声音了。
“唐聿,曲南陵在下面有危险,我必须下去看看!”景天神色严肃地对唐聿说道。
“你疯了啊,老曲在下面都还生死未卜,你要是再下去出了什么事儿,那不是平白增添麻烦嘛,你留在上面,我下去救老曲去。”唐聿拦住景天,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形态。
“算了,这下面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都还不清楚,但肯定很危险,你一个人下去我也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让你和老曲在下面冒险,我可做不来。”
小飞见两个人争着下去,便提议道,“要不我们就一块下去吧,三个人一起,就算下面是什么怪物也能拼上一拼哩。”
“不行!”
景天和唐聿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相互看了一眼,景天便道,“这上面得有个人看着,要不然等我们回来的时候都没个人接应一下。再者....如果我们回不来的话...也好,有个出去报信儿的啊。”
唐聿连忙捂了捂景天的嘴,连呸了三声,“呸呸呸,瞎说什么混话呢,我们肯定能活着回来,管它下面是鬼是魔,唐爷我统统开枪撂倒,放心吧。”
景天深呼一口气点了点头,又对小飞道:“小飞啊,下面去的人多了也不一定有什么用处,相比井下,这上面也是很重要的啊,要是没人照看着,一百多米长的绳子呢,我跟老曲还有唐聿岂不是要永远困在这暗无天日的井下了啊。你呆在上面,最后如果实在等不到的话....你就回寨子里去吧...”
“天哥——”
小飞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景天跟唐聿,似乎也想跟着他们一同下去,但听了景天的话后又觉得自己不得不留在上面,脸上的表情很纠结。
“听话,你也是好样的,小飞,自己多注意安全,注意着点井里面的动静。”
唐聿说完拍了拍小飞的肩膀,然后给小飞留下一把火铳以及食物跟水,景天跟唐聿两人便在井口又将绳子垂直扔下去,最后将登山用的锁扣挂在身上,固定好之后便跳上井沿,开始顺着绳子往下爬。
“天哥、唐哥,你们小心点啊!”
渐将朦胧的月光中,小飞的脸庞盖在井口上,有些苍白有些紧张,他紧紧抿住嘴唇目送景天跟唐聿往下一点一点的腾挪着。
景天跟唐聿在黑漆漆的井道里向下攀爬着,但即便控制住鼻子,也能嗅到岩壁上充满了浓烈厚重的、古老腐朽的砖石味道,不知是积攒了多少年的污浊才会散发出这种怪异的气味。不时的用手触摸一下两边,有苔藓,湿滑滑的竟然还有水迹!
景天尽量控制自己不往下看,怕一旦看到如渊般漆黑无边的井底便会一个哆嗦从绳索上摔下去。
爬了有六七十米的距离时,景天便开始感觉头上有些眩晕,也不知是怎么的回事,不像是寻常那种恶心呕吐的感觉,但脑袋里突然就是有些浆糊起来,难受的紧。
“唐聿,我怎么有点晕啊,该不会中毒气了吧?”景天紧抓着绳子向下滑着,问向在自己脚下不远处的唐聿。
“曹,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头晕了,我们抓紧往下滑,肯定是这岩壁上的怪味有问题,下到井底有了通风应该就可以缓解一下了。”唐聿在景天身下回应道。
景天嗯了一声,正打算将手臂伸展开一下方便下滑的距离更远时,原本井口就有些微弱的月光蓦地暗了下来,是被什么给挡了一下。
“小飞,你快让一下,挡着光了,我们看不见下面了。”景天对趴在井口上的那张脸说道。
谁知小飞并没有避让开,反而是十分诡异的对着景天笑了一下,月色下看得很清楚,笑得景天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小飞又在发什么神经。
黑色的井壁,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让人窒息。
唐聿也看到了挡在井口的小飞的脸,月光照的脸庞发白,雪白的牙齿从诡异的笑中崭露出来,小飞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在笑,自始至终在冷笑....
“你没事吧....小飞?”唐聿有些不自在的问了一句。
小飞仍是没有任何反应,景天跟唐聿便感觉上面可能有什么异常,就打算爬回去看看,谁知小飞居然离开了井口,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诡笑走开。
外面冷风簌簌的吹,吹得有些压抑、不自然。拖在井边的身子有些麻木,唯独不见了影子。
接着,景天跟唐聿便是感觉手上紧抓着的绳子有些松动,唐聿脸色顿时发白,冲景天喊道:“不好,小飞在放绳子,快往下面爬,不然就要摔死了!”
唐聿腿脚十分灵活,将身上的包往地下一丢,然后便拽着景天的背包带疯狂往下滑。
“滋溜溜——”
槲皮手套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