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说罢。”陈雨舒轻声合上门,轻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小战,小战他刚刚已经醒了,他,他情绪有些激动,我根本劝不住....”白灵说道。
陈雨舒抬头看了看白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白灵也是连续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了,自打从那鬼地方出来之后还一直忙前忙后着处理事情,此刻眼眶也是发黑,眼睛因为充血有些肿胀了,她太需要休息了。
想着自己刚才还偷偷睡了一小会儿,陈雨舒脸上不动声色的尴尬了一下。
“行了,这些天你也是一直跟着吃苦受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吧,叫上马虎,休息好了明天再来找我。”陈雨舒吩咐道。
“我还能行,再让我待会儿吧。”白灵急忙说道。
“不用了,这里我来处理就是了,待会儿,我去安慰安慰小战。你看看你眼睛都困成什么样了,真要是再垮下一个我可受不了了,那你说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呢。”
“呃,那好吧,我就真的回去休息了雨舒姐,明天一大早我就来替你,”白灵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尽管想要再推辞一下但脑海中巨大的倦意还是让她同意了,“对了,从棺椁里带出来的那些老古董已经按你的吩咐都交给家里处理了,估计这几天就能出手。”
“嗯,我知道了。你叫上马虎先回去吧。”说罢陈雨舒摆了摆手,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随即朝着小战的厢房迈步走过去。
小战房间里,花瓶破裂的碎皮随处可见,被蹂躏的衰败的花束散落在窗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中药的气味。不远处的椅子已经只剩了一条木腿,床铺上的被褥凌乱的摆放着,床上的人气喘吁吁地被按住,眼角却仍是淌下一道道泪痕,像是刚刚经历过一番打斗才造成这幅景象。
按住他的一名郎中刚刚针灸完稳定住小战的精神,才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陈雨舒皱了皱眉头走进去,轻咳一声,引起了郎中和家仆们的注意。
“你们,先出去一下吧,这里,我来处理一下就好了。”陈雨舒这样说道。
随即家仆们如蒙大赦一般排着队出去了,要不是小姐交代下来要小心伺候不许出半点差错,谁愿意挨着这么个凶狠的角色。
躺在床上的人像是知道来人是谁一般,头也没有抬一下,蜷缩着个身子仍在发抖,像是在抽泣,与往日里嘻嘻哈哈的爽朗形象大相径庭。他用凌乱的被褥蒙住脑袋,只露出那截断了手臂的膀子,此时被纱布包裹着倒也是显得没那么触目惊心了。
陈雨舒轻叹了口气,抬手拿起竖在门后的扫帚,走到窗台那里,“沙沙——”的声音响起,从外向里开始清理被小战搅得一团狼藉的房间。
“小战阿,”陈雨舒一边打扫一边轻声说道,“这次下斗让你遭罪了,都是陈姐不好,不该让你们去开那口棺材,真是害了你们啊。”
小战那边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像是恢复了些许平静。
“当时你中了尸毒,假如...》假如不截肢的话,恐怕,你就活不过去了。陈姐知道,小战怕自己失去了臂膀以后就做不了事情了,就帮不了陈姐了,以后就会变成一个废人。所以你宁愿就是一死了之也不愿这么浑浑噩噩着活下去。陈姐,陈姐就自己替你做了主张。”
“不过,就算你小战以后没人要,放心,有你陈姐呢,你陈姐管你一辈子,有你陈姐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有你陈姐睡的地方就有你睡得地方。陈姐以后给你寻个平常差事,你就在那里先干着,有空啊也来看看陈姐,咱们以后还是姐弟,好不好?”
地上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陈雨舒拾起地上的几束残花,见小战那边仍是没有动静,似是睡了过去,又似是在静静的听着,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小战阿,你陈姐也不懂的该怎么去安慰你,但你陈姐的为人你也是知道,不论以后什么样,你小战,以后,永远都是我陈雨舒的兄弟,没人敢看不起你。
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晚上陈姐再来看你。”
陈雨舒打开门出去后,轻声带上,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房间里的那人侧耳已经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
屋子里,床上躺着的那人用一直发抖的右手捂住嘴巴,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慢慢的移开,小战觉得,刚才,如同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般。
一连串泪水从他悲伤的脸上无声无息的流下来,但此次,却没有一丁点的哭声,只是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他的泪水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的流,就像雨水打在窗帷上。
强烈的悲伤如泰山压顶般向小战袭来,他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快要窒息了,像是有一把尖刀直直刺入心脏,五脏六腑都快要破裂了。但他还高兴着,自己,还是陈雨舒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兄弟,还有人关心自己。这种温暖的感情自从当年离开家门以后就很少再感受过了。
殇到深处似路长,几度心酸泪两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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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师妹中的恐怕不只是蛊,我根本应接不了,除非能知道当时小洛师妹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小洛师妹却迟迟不醒,我决定带她回沂山那里去,师伯一定会有办法的。”曲南陵踱步说着。
“什么时候动身?”唐聿还有晴燕两人问道。
“再过两天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