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齐王世子
能劳动郭勋亲自出门相迎,本来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而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吴金浩他们三人竟然直接被郭勋给请进了正厅!
要知道,正厅之中总共也就只安排了三张桌子,能在正厅里就坐的,几乎全是幽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是幽州官场的达官显贵,就是幽州本地的顶级士绅。要知道,涿县令公孙瓒也没能进到正厅里就坐呢!
幽州刺史部下辖郡国十一,县九十,也就是说,能够跟公孙瓒平起平坐的县令官员就至少有九十个,更别说县令以上的郡守、郡丞了。
正厅里只安排了三张桌子,公孙瓒在正厅里排不上座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然而当他看到吴金浩他们三人竟然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之时,心中不可压抑地升起一股怒火,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老贼欺人太甚!”将一桌的杯盘碗盏全震落到地上,站起来,在同桌疑惑的眼神中,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一直站在公孙瓒身后的那个年轻男子急忙追了上去,低声叫道:“师兄,师兄!~”
“老贼欺人太甚,早晚某非杀了此贼不可!”公孙瓒一边往外走,一边气愤地对男子说道。
“师兄噤言!~”年轻男子低声劝说道,“师兄受此奇耻大辱,玄德亦感同身受,然小不忍则乱大谋,越是此等关头,师兄越要沉得住气才行啊。”
公孙瓒楞了一下,脚步一停,转头望着青年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玄德所言极是,是某太冲动了。”停顿了一下,公孙瓒又问道:“玄德,某现在却如何是好?”
公孙瓒和青年男子已经走出了刺史府大门,现在再回去,公孙瓒脸上没光不说,他刚才的举动传到郭勋耳朵里,同样会引起郭勋的不快,所以公孙瓒才会有此一问。
青年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凑到公孙瓒耳朵边,低声说道:“既已如此,师兄何不径直回涿县,明日派人禀告刺史,乌桓鲜卑寇边,军情紧急,为避免民众惶恐,才未禀报刺史大人,不辞而别,请刺史大人恕罪。”说着,停顿了一下,青年男子才又说道:“如此,或可稍减刺史大人心中不快。”
公孙瓒想了想,点头说道:“玄德所言极是,回县之后,即刻点兵击杀鲜卑,以证此言!”说话间,公孙瓒的亲卫已经牵过来两人的坐骑,翻身上马,一扬鞭,公孙瓒就带着青年男子和一队亲卫,离城而去。
公孙瓒他们的离去,对于正在接受众人道贺的郭勋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影响,郭府大门外,登门祝寿的达官贵胄,依然络绎不绝。新换上的司闾不停地唱喏道:“xxx贺仪南极仙翁拜寿图一幅,和田美玉十方,恭祝刺史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司闾还没唱喏完,眼角余光便看见街道转角处出现了一个装饰精美的马车,马车上悬着一对大红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马车前后还有一队亲随护卫,青衣佩刀,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虽未穿盔带甲,但司闾依然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司闾心中一惊,随即又看见马车边的一个衣着光鲜的仆人,快步跑了过来。不一会儿,仆人就来到了司闾跟前,微微躬身,双手将手中的拜帖递给了司闾。
司闾从对方乘坐的马车以及车前车后的亲随护卫就可以看出,对方的身份非富即贵,绝非普通人家。
司闾也不敢托大,微微欠身,接过烫金拜帖,展开一看,不由得脸色一变,旋即高声唱喏道:“大汉宗亲,齐王世子,贺幽州刺史大人六十华诞。”停顿了一下,司闾才又重新唱喏道:“仪东海深珠六十串,南海红珊六十棵,西域雪莲六十株,漠北裘皮六十张,谨祝刺史大人福寿安康,仙福永享!~”
司闾身后的郭府家仆在听到齐王世子四个字,就转身跑进府内,向郭勋禀报,等到司闾唱喏完的时候,郭勋已经带着幽州大小官员,士绅富豪迎到了大门口处。
而就在这时,马车上的齐王世子刘承也已经走下马车,信步来到了郭府大门外,身后只跟着两个贴身随从,其余护卫亲随则护着马车,拐到了街巷里去,然后就留在了郭府院门外护卫。
“世子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世子海涵!”郭勋带着郭玦等人朝刘承躬身行礼说道。
刘承虽是汉室宗亲,齐王世子,但他也仅仅只是个封国王室世子,而大汉朝廷对封国王族的限制提防,从来都没有松懈过,大汉历史上的几次叛乱,可都是王室封国带的头!
而王室在封国之中,其实也只是地位尊崇,享有税赋钱粮,并没有任何实权。享有实权的,反而是封国内的王傅、王相,等王府佐官。
然而官制是一回事,事实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就跟郭勋这个幽州刺史一样,他的刺史之职,按照朝廷官制,只是六百石的小官,跟两千石俸禄的郡守有着天壤之别呢!但实际情况呢?
刺史设立之初,只是负有监察郡县官长之职,现在权力却越来越大,郡县长官在刺史面前甚至只有低头挨训的份。而且郭勋已经听说朝廷中有人动议,还要增加刺史的职权,甚至还有人提议说要改刺史为州牧,为一州之最高军政长官,可任免郡守!
那样一来,刺史,或者说州牧的职权可就更大了,真到了那个时候,郡县长官在他们面前,恐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也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