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仁吗?”
这一句话说得大家无言以对,要说对也对,就是听着总有点儿无耻了。
固然,是仁,但是别的不说,就他们生活的云烟城,还有现在的擎天城里,便是有许多的反例。
毕竟,能做到的终究是少数,多数人还是为了权力地位和钱。而希北风却不提那多数人,只提那极少数的人,将他们提升到仁的地步,顺带也影响了整体观感。感觉起来,就是争取当城主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反而是师出有名,可以高举大义之旗,因为咱要行的仁德之政嘛。
“权力本身是没有毛病的,有毛病的是那些只想享受权力,却不肯为民分忧的人。”
希北风对学生们道:“那种人是必然会存在着的,但本身权力这个东西,并不是天然带有那种属性,虽然他诞生以后,就一定会产生那种属性。如果哪一天你们成为城主,能稍微用点心在平民的身上,我觉得就可以成为仁了,至于你顺手捞一点,只要有分寸的话,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死抓着跟你计较的。”
众学生暗自吐槽,心说老师真黑,这事情都好意思放到台面上来讲。
明先生则是直接站起来,一字一句地道:“你是认真的吗?”
众人心里均是一跳,这是要开始论战了?
希北风眼皮跳了跳,嘿嘿笑道:“哪有呢,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肯定保证不拿一个子,但是换了别人,我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是道德君子吧?所以,基本上,我都是默认所有人都有可能偷偷拿一点,如果不过分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他做的事情对得起那个价就行。”
明先生摇头道:“我能相信你到了那个位置会一个子不拿,但不能接受你对待别人的那种看法,你过来这里是当先生的,该教他们正直,而不是妥协。”
“但这个世界,需要妥协。”希北风无奈地道:“尤其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没有健全的法,来盯着上位者不动手脚,就说现在的城主,他想要干点什么,谁能够拦得住?其他人吃了点甜头,就跟着他一起去开荒了,我不能指望他们跟城主唱反调吧?”
“事实归事实,但如果一直妥协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可能改变。”明先生看着希北风道。
希北风无奈苦笑,道:“明先生,我可没有想过改变世界,我一来没有那雄心,二来没有那本事,而在座的学生,我觉得也应该没有那种人。”
“谁说没有的?”赢龙忽然道。
希北风脸上有点疼,心中十分无语,这混蛋故意拆台啊!
他吸了一口气,微微笑了笑,对赢龙道:“你想改变世界的话,就下课再去改变吧,或者是去找夜兄,把我这个庸庸碌碌的老师换掉,换成一个能改变世界的老师,例如,可以换成明先生。”
赢龙楞了一下,哼了一声,就坐回去。
明先生依旧站在那儿,对希北风道:“改变世界,你做不到,老夫其实也做不到,但老夫绝不能苟同你的意见,老夫即便做不到,也不会告诉学生这种事情是对的!”
“咳咳。”
希北风无语道:“我可没有说过那种事情是对的,只是说如果分寸拿捏得准的话,我还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一忍的,毕竟我也没有本事跳起来灭了那些手乱伸的人。不过既然明先生怀疑我的态度,那我就只好在这里郑重声明一点,手乱伸是严重错误,我其实本心是觉得不可饶恕。”
明先生听完后无话可说,沉默着坐了下去,然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希北风不禁擦了擦汗水,他这是避重就轻,说句实话,他也是打心里憎恶那些手乱伸的人,所以他最后的郑重声明并不违心,但是憎恶了之后又怎么办呢?正如他所说,他的做法就是,在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解诸倒是清楚希北风的想法,回头瞥了眼还被蒙在鼓励的明先生,不禁暗自感慨两个人真是天差地别,明先生就典型地是属于那种可欺以其方的君子,希北风说的话满足了明先生的诉求,合乎常理合乎道理,然后就自然而然地过渡了。
但明先生却不知道,希北风这个人本身就很矛盾,内心憎恶就非要彻底打死吗?希北风的**显然是无可奈何地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妥协
反正这一轮算是过去了,希北风松了一口气,继续道:“说完道千乘之国,咱们就来说一说敬事而信,严谨认真地**国家大事而又恪守信用。做事情,认真对待,守信用,都是常理,但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取信于民,而这个民,到底是哪个民呢?是良民还是刁民?”
“自然是良民。”解诸很配合地开口道。
“没错,良民自然是重要过刁民的。”
希北风笑着道:“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普通人。良民的要求是最低的,这个咱们就不用谈了,还是谈谈普通人的要求比较实际,做事的时候主要就是考虑这些人,满足了普通人的要求,等于是满足了良民的要求。至于刁民的话,你怎么认真,人家都会说你不够上心。所以这个敬事而信中的敬事,除了要求你本心如此,还要求你能达到让普通人觉得你敬事的程度,否则你做了也是白做。至于一直无理要求的刁民,管他去死!”
解诸对这个说法十分满意,不过他知道,后面该有人不满意了。
果然明先生又忍不住站起来道:“皆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