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怕不是有毛病。”解诸有些无语。
“我觉得,一般这种人都是有病的,没有病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抱负呢?”
“所有有抱负的人,统统都是得了病的,人,作为一种动物,吃好喝好住好睡好不就得了,还要求什么虚无缥缈的抱负?就算让你完成了又能怎么样?我让你改变世界好了,然后呢?万人敬仰?留名青史?流芳万世?”
希北风呵呵笑着道:“有什么用?那个时候你人都成枯骨,呃,连骨头都不剩下了,你什么都感觉不到,有什么用?或许你会说,你活着的时候特别开心,但其实,任何一个站在顶峰的人,任何一个完成了自己所谓抱负的人,要说开心也就只有成功的一刻,除开那些极少数的时间段,其他大多数的时候,都能保持着一种兴奋开心的状态吗?”
“有的人能。”解诸坚持道。
“没错,有的人能,但我不考虑少数人,只谈多数人。”希北风道:“少数人这三个字,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听过一句话,很有道理,多数人才是好的,少数人都是坏的。好坏这两个字不过是多数人默认的概念,什么时候多数人觉得好的是坏的,坏的是好的,那什么时候,好的就是坏的了,坏的也就是好的了。”
“好吧,多数人哪怕完成抱负,开心的时候也不比不开心的时候多。”解诸道:“所以呢?他们愿意拿多数时候的不开心,去换少数时候的开心,并且认为这么做很值得,那又有什么问题呢?对于他们来说,那少数时候的意义,才是他们所追求的东西。”
“你是想说你也追求那种东西吗?”希北风笑了笑,也不等解诸回答,便继续道:“不可否认,成功的一刻,或许会觉得以前所有的付出,所有的不快乐都是值得的,但是,你首先要明白一个点,那就是有抱负的人绝对是人群中的少数。”
“所以呢?”解诸道。
“你忘记我说的少数人是没有意义的吗?”希北风笑着道:“对于多数人来说这少数人就是有病的人。”
“多数人可是很羡慕那些完成自己抱负,最后站在人生巅峰的人生赢家!”解诸道。
“是的,没有错。”希北风笑着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多数人同时也鄙视鄙夷唾弃那些矢志不渝最终无法成功而是一败涂地的人?那些人难道就没有抱负吗?不是的,只是那些人失败了,而另外一些更少的人成功了。大众并不会认可你的抱负,大众只会认可你得到的结果,而且只能是成功的结果。当你失败的时候,他们就会说,看,那个人有病。”
“……”解诸无言以对,只怪被大众拖了后腿。
“有抱负的人都有病,但有病就该被歧视吗?”希北风笑着道:“哪怕你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只要你身后有足够的背景,大众都能拿你当皇帝你信不信?对于大众来说,疯子就是疯子,有病就是有病。但这个并不妨碍他们无视你有病,无视你疯了的事实。”
“只要我足够有钱有权是吧?”解诸摇摇头道。
“没错,只要你足够有钱足够有权,或者,足够疯也行。”希北风笑着道:“你要是随时能拔刀相向,大家也会尽量躲着你不惹你的。所以说,人可以失败,可以没钱,但千万不要软。”
“没钱,自然软。”解诸道。
希北风道:“没钱,正常人当然是软了。但是有抱负的人不一样,他有病啊,他可以硬啊!”
“您……怕不是也有病。”解诸嘀咕道。
希北风呵呵道:“为师早已经病入膏肓了,这辈子恐怕是无可救药。不过我不是因为有抱负而有病,而是懒出病了。”
“怎么个懒法?”解诸有些不解。
“你看我每天这么普普通通的活着,要说特别懒也不像是吧,起码不像梅晚嘉那样成一滩泥,但其实我骨子里比谁都懒。”希北风笑了笑道:“要打比方的话,那就是一个乞丐睡在大街上,动都懒得动,就喜欢天上砸金子到自己碗里。”
“……”不仅解诸无语,就是其他人额头也集体冒出黑线。
“这是真有病啊。”希北风叹了一声,道:“扯远了,回到正题,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也就剩下最后的一句话。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赐呀,你能从我已经讲过的话中领会到我还没有说到的意思,举一反三,我可以同你谈论《诗》了。”
“不过就是一本写情情爱爱的《诗》,孔子捧到这种程度,也真是有点让人纳闷了。”解诸无语地道。
“诗,当然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读,但是要孔子来讨论的话,肯定是需要对方有一定的基础的。”希北风笑着道:“这句话看似捧高了《诗》,其实则不然,就好比明先生吧,你们想跟明先生讨论一些事情还可以,但是想要跟他讨论某些典籍,恐怕也是早了许多。再者说了,诗经里的东西,又不止是情情爱爱。
《诗经》内容丰富,反映了劳动与爱情、战争与徭役、压迫与反抗、风俗与婚姻、祭祖与宴会,甚至天象、地貌、动物、植物等方方面面,是周代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孔子最为推崇的就是周代的等级制度,所以看重诗经也很正常。”
解诸微微点头,这方面确实也没什么好诟病的。
“正常的意思看完了,咱们来瞧瞧第二重阴谋论。”
希北风说完后不免叹了一声,什么时候都要扯到阴谋论,其实想想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