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说了老半天就是想说,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地道的人。”解诸道。
“他地不地道还轮不到我来评论,不过别人在他眼里估计确实也不算什么,虽然他平日里对上位者尊重,对下位者和晚辈也玩敦敦教诲的那一套,但是你仔细想想,按照他的做人标准,那些个上上下下的人到底哪个能在他心里得到高分?”
希北风道:“这个人啊,是不错,相处起来,只要你不犯什么大过错,表现得像个后生晚辈一样,人家还会乐于提点你几句,但是你要发表意见的时候就要小心了,毕竟他的人生格言那么多,搞不好你随时说的几句话就越线了。”
“您这是在使劲的抹黑啊……”解诸道。
“这个不算抹黑吧。”
希北风道:“待人以礼是他的准则,但是看一个人怎么样,也是他的自由,他可以表面对你客气,但也可以同时在心里评价你这个人,嗯,不怎么样。这怎么能算是一种抹黑呢?我觉得他这种做人做事的态度,很适合咱们一般人啊。除非真的很过分,否则你会轻易跟别人撕破脸吗?伸手不打笑脸人啊,别人对你客气,你好意思开口就骂别人做人不地道吗?”
“不好意思。”解诸道。
“所以咯,除非真的是很原则性的问题,否则一般而言,即便你觉得这个人不怎么样,是不是也要勉强相处一下。尤其当你是下属的时候,纵容不喜对方,你有胆子对你的上司破口大骂吗?”
希北风道:“顶多是在某件事情上争论一番对吧?除非闹到某种程度,才有可能进行真正的激烈辩论。到了那个时候再破口大骂也不迟吧。好,这个时候,咱们刚好可以看下一则论语。”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鲁定公问孔子:“君主怎样使唤臣下,臣子怎样事奉君主呢?”孔子回答说:“君主应该按照礼的要求去使唤臣子,臣子应该以忠来事奉君主。”
“定公:鲁国国君,姓姬名宋,定是谥号。公元前509~前495年在位。”
希北风道:“大众点的评析是这样的,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这是孔子君臣之礼的主要内容。只要做到这一点,君臣之间就会和谐相处。从本章的语言环境来看,孔子还是侧重于对君的要求,强调君应依礼待臣,还不似后来那样:即使君主无礼,臣下也应尽忠,以至于发展到不问是非的愚忠。”
“关于这一点,他倒是很有原则。”
解诸道:“不过也还是跟之前一样,表面上保持着一副该有的样子,但是内心深处,恐怕是该鄙夷就鄙夷。不得不说,这种臣子,着实令人讨厌。
尤其当你了解了他的一些发言后,再比对一下自身的行为,肯定就会发现,孔子嘴里的那些个缺点错误,你基本上能犯的不能犯的,统统都犯了。偏偏人家还说的挺有道理,不是故意在骂你,只不过是你真的昏庸无道,恰好撞了上去。这等于被骂了也还不了口,怕不是要生生被气死。”
“大概这也是孔子不会受到重用的原因之一。”
希北风道:“其他各家流派,说的是其他的问题,会碰触的雷区自然少了些,孔子说礼仪,这是已经被人淘汰,说仁义,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基本上,大家越不想受到什么束缚,孔子就越想提起那些个东西来束缚大家。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到上位者真正的欢迎呢?大家需要的是干实事的人,需要的是能富国强兵的政策,而不是一个够格来当自己人生导师的圣人。”
“其实,说起来,谁要是重用孔子,等于是请了半个爹来教训他自己。”解诸打趣道。
希北风道:“这比喻偏颇了,不过也有那么点意思。确实,大家重用臣子都是用来办事的,哪里会重用一个肯定会跟自己抬杠的人生导师呢?”
“所以,孔子心有怨愤,才说了一句,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解诸笑着道:“看来是君主们对待他不够诚心了,并不是他不愿意老老实实尽忠。”
“责任嘛,自然都该是君主的,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在上面的君主不做好,又怎么能要求我尽到做一个臣子的本分呢?”
希北风笑着道:“其实,这话真要解读起来的话,堪称大逆不道。要是这句话不是孔子率先说出来的,而是后代某个大兴文字狱的朝代里某个落魄酸书生说出来的,恐怕不小心就会让仇家给捅上去,直接下了大狱,看会不会来个株连九族。”
“这都行……”解诸无语道。
“奇葩的朝代,没有什么不行的。”希北风道:“算了,不谈那个恶心东西了。一谈起来就气,搞得心情不好。还是谈谈论语,才能心平气和。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先有君对臣,再有臣对君。孔子不是傻子,不会把忠心,变成愚忠,那么问题来了,后代人却把孔子的忠心,变成了愚忠到底是什么道理呢?”
“很简单,君主喜欢,臣子自然也要喜欢。”解诸道。
“正是如此。”希北风道:“大家都不是傻子,为什么后面还是会变成愚忠呢?除了一些真的是傻到愚忠的家伙,另外一些人,怕不是跟孔子一样,一边诵读论语,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一边山呼万岁,为陛下尽忠。”
“……”解诸无语道:“我怎么突然觉得那些个大臣们的嘴脸,有点……”
“不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