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那可真不是一般的俗啊,不过也很正常,而且到不如说应该更加俗一点才更正常,人类社会不俗,而且还整天讲仁义道德什么的,难道你不会觉得有点别扭吗?”
希北风道:“或者说,难道你不会觉得那样很虚伪吗?”
“虚伪未必就不好吧?”解诸道:“还是说,比起虚伪的和和睦睦,您更加喜欢残酷点的打打杀杀?”
希北风道:“自然是虚假的和和睦睦更好点,虽然那样很让我恶心,但是对我而言,毫无疑问是最好的世界了。除非哪天我头脑发热,觉得要当什么豪侠,才能更喜欢残酷点的打打杀杀。说起来,武侠什么的,其实也是这个样子吧?什么是侠,有人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嗯,我觉得那就是放屁。”
“但我觉得说得很对啊。”解诸道。
希北风道:“那句话一开始我也觉得,似乎是有点意思,理应那样,但是后来想想,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真的不过就是一句狗屁。”
“您这怕不是在污蔑英雄。”解诸道。
希北风道:“英雄自然是该得到景仰的,但是英雄是侠客吗?”
“难道不是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我老家还有这么两句话,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这是先骂自家人,再大大方方骂别人?”解诸玩味道。
希北风道:“你自然可以这么理解,法外自然该有情,但是法内则应该无情。那么一个人无论是有什么不得已去犯了罪,例如说是以前遭遇了许多事情,心理变得扭曲,后来去参加了什么社团,出来胡砍乱砍,难道你我还要同情他的遭遇吗?”
“不应该吗?”解诸道。
希北风笑了笑道:“应该啊,但是该怎么判还是要怎么判,不然你怎么对受害者交代。而除开这种极端点的例子,咱们说说另外一个反面,如果你是为了孝道,去维护自己的家属,乃至于为了他去伤害别人,这放在儒家里面,却是可以稍微从宽处理的,至于多宽,恐怕得看审理的人。”
“其实,这个确实也可以稍微考虑一下的吧?”解诸道。
希北风道:“口子一旦松开,那就只能是变得越来越大,儒家的人,也不乏以文乱纲纪的,写出一篇锦绣文章颠倒世间黑白,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对比起来,侠以武犯禁,似乎都是小意思了。不过论起来,儒家不该为以文乱法背锅,就是你写出一些黄到极点的文章,总不能怨到教你读书写字的老师身上吧?孔子可是最重规矩的,他自己都守规矩,也教导底子守规矩,为什么弟子不守规矩了,就全部都要怪到他,和整个儒家的头上呢?所以说,儒以文乱法,这是以偏概全,想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那侠以武犯禁,就可以怨到侠的身上了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自然是可以的。侠这个字听着好听,但是仔细想想,难道不就是看谁不爽就打谁,乃至于直接出手杀人吗?”
“但您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如果那些侠不出手,那受害者就白受罪了,而施害者也会一直逍遥法外。”解诸道。
希北风道:“理由很好,但说到底,不就是看不爽,杀人吗?”
“看不爽别人干坏事,难道不可以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自然可以,而且我也支持嫉恶如仇,最好所有的人看到坏人,都像看到仇人一样,那样这个社会的坏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既然是像是看到仇人一样,那么上前砍一刀不就可以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自然可以,只要你不怕事后被抓就可以。”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所谓的制度,不过是为了让好人遵纪守法而制定的,并不是为了规范坏人的行为。”
解诸道:“当然了,坏人犯罪,自然法理上会被追究,但是坏事都干了,也就是追究而已,有什么作用呢?有些有,有些可能毫无作用。这样的现状下,侠以武犯禁,不也该得到支持吗?而且,我相信大家都会这么支持的,毕竟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害怕侠以武犯禁。”
希北风道:“我没有做贼,但我却心虚啊,我不知道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以后变成侠客,拔出亮晃晃的利剑,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去死吧。然后我就去死了。”
“这种事情……”解诸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但应该不会怎么发生的吧。毕竟也不是谁都有胆子当一个侠客的。”
“那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杀人犯和成组织的黑暗帮派,哪个更可怕?”希北风道。
解诸道:“这个似乎难以对比吧,毕竟两边的数量都不同。”
“也对,抛开剂量谈毒性那就是耍流氓。”希北风道:“那我就再明确一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杀人犯和这个世界所有的黑暗帮派,哪个更可怕一点。”
“杀人犯吧。”解诸道。
希北风笑道:“可我怎么觉得还是黑暗帮派更加可怕一点呢?”
“黑暗帮派一般也不会让你死吧?”解诸道。
希北风道:“但他很有可能让你生不如死。而且说起所有的杀人犯和所有的黑暗帮派,这两个东西,其实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杀人犯几乎永远不可能消失,但黑暗帮派却可以做到基本消失。”
“那不就是杀人犯更可怕吗?毕竟杀人犯可是会源源不断地出现的。”解诸道。
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