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人怎么搞的?”人还没从车厢里面出来,一道带着愤怒的声音就已经到了,听的李长安又是一阵皱眉。
“疼死我了。”一名少女揉着头,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嚷道:“小安,你搞得什么鬼,差点颠死我了。”
少女生的十五六岁,长发及腰,若三千青丝垂下,青丝被布冠束着,脸倒是生的倾国倾城,肤白若雪,樱桃小嘴,穿着一身青色连衣裙,附着着一些金丝,看上去就是一副尊贵相,这种人身份不是显赫就是名家。
“呀,不好,雪儿还在车厢里面。”少女一拍初具规模的胸脯,连忙又窜进车厢,紧接着传来一声惊呼:“雪儿,你怎么了?雪儿,雪儿!”
“小安,快过来,雪儿头流血了,脸惨白惨白的,怎么办啊?小安!”
那个驾马小厮便正是那少女喊得小安,虽说刚才被吓得魂不附体,还被李长安毫不留情的扔下了车子,虽说身体跟散架一样的浑身传来骨头的疼痛。
但是,毕竟是习武之人,虽说只能勉强算是武身境的刚刚上道的武者,但是也比常人要好的多,身体素质更不是那些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书生能够比拟的。
听到这少女的呼喊声,原本还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小安立刻忍着一身钻心的疼痛,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还有一些血迹,额头也青了一大块,看样子肯定是摔惨了。
李长安看着模样,也没有什么恻隐之心,别说他在边关境内与那三百匈奴厮杀,手中早已经有了数十条人命,接近上百之数。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就算是那些所谓的江湖大侠也不敢如此很辣,生怕军中的人盯上自己,那可就难办了,那是江湖可就不是江湖,而是泥潭,能陷人吞人的泥潭。
呵,不过李长安却是一点罪责都不用担负,甚至会蒙得镇北将军孙白的赞赏。
试想,两军交战,如果己方的士兵杀了敌营的士兵,会以杀人罪交给那官府断案吗?
那官府可就忙不过来,每年都有大量的军士阵亡,战死,若是真是这样,这官府就不用休息了,天天给你处理这些事情?那不可能不是,毕竟两军交战必有损伤,一个一个跟你盘算你杀了多少敌军来断案。
那还不如只能算作军功呢!打了胜仗是好事,要是打完把士兵关起来,怕是再也没人为国而出战。
因此,李长安等人就享受了一番这种待遇,杀人不用偿命,只因为,对方是那四处烧杀抢掠的匈奴!
匈奴,为我中原所抵触!为我中原之祸患。
虽然只是刚刚出山,并没有什么见识,阅历,但是经过如此多的杀戮,甚至是身上的白衣都染红,甚至还能够滴血。
这,付出的性命,恐怕都能够血流成河了。
不过奇怪的是,李长安杀了如此多的人,居然没有半分畏惧,没有半分的压力,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出山历练世间的侠客,反而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人。
他做到了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但是李长安自己明白,为什么没有那畏惧,没有那恐惧,没有那压力,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行之道乃是侠道,真正的侠道。
对待朋友,要如同三月春风般温暖,面对敌人,要像那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
“完了完了,这是城守大人女儿张大千金的车驾,这次出了事,怕是城守大人怪罪下来,我们都得掉层皮啊。”
“是啊,老孙头,赶紧收摊跑吧,要是城守大人知道他千金在这遭罪了,怕是我们都要被拦住问询一番。”
“赶紧,走走走。”
突然,旁边嚷了起来,一阵嘈杂,李长安一听就知道自己惹祸了,就连自己身后那一对原本就已经相拥哭泣的母子,更是颤抖着身体,仿佛有着天大的恐惧。
城守大人虽然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事情,以儆效尤,让这些平头老百姓受到威慑,让他们乖乖听话。
可是在这个年代,平头老百姓哪怕是对那些忠臣良将都是极为恐惧,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楚国的王和各位大臣,都是犹如那头顶的神灵一般,不可亵渎侮辱。
从小就是受到这样的教育观念,还有多少人敢于闹事呢?
而那些个王公大臣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唯有手底下的那些人听话,他们才能够更好的把握手中的大权,而那楚王,也能够稳定自己的江山。
坐拥一片江山,若不为己用,又跟那两三亩田地有什么区别?官路弯弯,每个能够当上朝廷大臣,谁不是笑里藏刀的狠角色。
李长安倒也浑然不惧,他所做的乃是一个江湖侠客应当做到的侠道,本就是这城守大人千金的驾车小厮的过错,在城池大街上横冲直撞,换做是那边境的小镇,就算是将士,没有需要都不会骑快马,坐马车。
这是军中严明的纪律。
李长安在那里待了半年,怎会不懂那边军付出的努力,半年当中,也不断有匈奴前来偷袭,而那些军人奋勇杀敌,为的就是守卫这江山边疆,免受外敌侵扰。
甚至有时候,在镇子中的边军所乘带的不是粮草,而是那些阵亡将士的尸首!
找了一块旗帜裹了起来,将那旗帜染的血红,但是镇子当中的人没有一个人畏惧,他们知道,就是这些边疆的勇士们守护着他们的安康生活。
可是在这距离边疆不过百里地的城池,除了边疆之外的第二道防线竟然如此腐朽,甚至可以说是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