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由于施无为方才提出的那个问题,也是让这气氛,开始变得凝重。
而此时,郑和的脸上也已收起了笑意,变得有些严肃。
“仅仅只是猜测而已,并无真凭实据。否则的话,又岂能让我军的将士,无辜送死?”。
施无为不知道为何,身为太监的郑大人,他的声音竟然如此的雄厚,低沉。低沉到令人无法怀疑他的话语。
然而,就在郑大人说完之后,就在施无为还在思索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是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绪。
“咚咚咚”,“咚咚”。
三声长,两声短,这敲门之声,意味着有要事禀报。
“请进~”。郑和身后的一位色目人,高声道。
随后,就见一位身穿轻甲的兵卒,急匆匆的上了前,对着郑大人,躬身拱手道“郑大人,底下有位自称爪哇国西王的人,求见”。
此言一出,郑和却并未露出丝毫吃惊的表情。
显然,他早已料到,会有此事。
“准~”。郑和正声道。
随后,他便看向了有些不解,也有些惶恐的施无为三人,微笑道“三位昨夜既然与这西王交过手,所以此刻已是不便相见。还请入屏风,避上一避”。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了右后方的一处屏风。
而方才,当施无为听说了西王竟要来此求见,心中其实也已是感到不妙。因为自己几人毕竟是以海盗的身份,大闹的王宫。而若是让这西王知道了自己几人其实是明军派去的,那这定会成为两国交好的阻碍,徒增些祸事。
于是,他们三人便听从了郑大人的意见,藏匿在了屏风的后方。
由于这屏风是有五扇黄花梨制的木板相互拼接而成。因此,这木板于木板之间,也是留有一些小缝隙。
而此时的施无为三人,便是各自守着一处缝隙,观察着殿内的动静。
……….
片刻之后,开门的‘吱呀’之声,又是响起。
可是,还未等那名带路的士卒向为首的郑大人禀报,就见一位身穿白色长袍,腰系棕色长带的卷发厚唇长者,已是哭喊着,小跑上前。
随后,他更是直接跪在了大殿之中,嘴中还哭诉着一些殿中人都是听之不懂的话语。
但这长者并不是一人前来,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位汉人。
而这汉人见长者已是下了跪,也只好随其一同跪下。
“切~真是没用的家伙!!”。屏风后头的苏无轼,见这昨日还血气方刚的一国之君此刻竟然下了跪,便极小声的不齿道。
施无为也认出了这两人。
那位长者就是那所谓的刚统一了爪哇国的西王。他身旁的那位汉人,便是他的右护法,马德忠。
“看来昨夜那群来去匆匆,神情慌张的人马,应该就是这西王派去查看死者以及海岸边的情况的”。他见着西王一上来,便是一顿哭天喊地的叫唤着,心中也是想起了昨夜的一些细节。
而就在施无为还在奇怪,为何郑大人迟迟都未做反应之时。就见郑和身旁的一位色目老者,口吐着天竺语,说了一句话。
然而,此话一出,非但没有令这西王安静,反倒是令他的哭喊声,更甚了几分。
随后,面色有些难看的郑和见对方已是露出这般低下的态度,便只是看向了西王身旁的那位汉人,沉声道“为何滥杀我朝的将士?”
浓重的威压,以及磅礴无比的气势,便是突兀的从这大殿之内喷发而出。
这股气势,不仅令施无为几人为之动容,就连那在座的其余六人,都是心生震动。
“这内力!!!!难怪陛下会将出使万国的大任交于他手…”。身穿儒袍的唐席灯,见对方的气势如此之强,心中更是震惊道。
锦衣卫刘锦见此,心中的却生出了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只怕郑大人示威的对象,并不仅仅是殿中跪着的两人吧”。
之后,他又是侧过了头,看向了他右手旁的两位皇子派来的都尉,心想道“二皇子与三皇子的心思,郑大人又怎会不知?”。
身兼锦衣卫要职的他又怎会不知道二皇子与三皇子,派这两人随船出海的目的。
虽然为争佛道而宗的归属,看似为主。但这两人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为他们的主子,拉拢大殿之上的这位,曾经救过陛下性命的将军。
……….
此时此刻,那位名叫马德忠的右护法,已是被郑和的气势给惊出了一阵冷汗。于是,就见他战战兢兢地开口道“禀…禀报大人…这都是陈..陈祖义使..使的诈!!…否则的话…就算给我们一万个胆,也不敢与明军,起冲突啊”。
“陈祖义?”。当施无为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之时,他的心中却是生出了一丝丝不详的预感。
因为这个名字,他作夜就曾听对方说起过。他记当时的这位右护法在与自己几人动手前,还问过他们是不是陈祖义派来的人。
只不过,当时的他从未听说过这一名号,所以也就没有多加理会。
可此时再听到这个名字,以及对方口中的话语,施无为却是有些疑惑。
“这陈祖义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真的是他在从中作梗?”。
然而,相比起施无为几人的莫名其妙,郑和的脸上却还是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他似乎早已知道了陈祖义这个人。
又或者说,他可能早已知道了是对方捣的鬼。
于是,就见他顿了一顿,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