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上所散发出的阵阵狂风,正无情的席卷着两岸上方的树林。
这一时之间,靠近苏无轼的那几棵大树,已是被这股狂风,压弯了树身。
不仅如此,这些原本是枝繁叶茂的大树,此刻竟然是枝叶全无,仿佛就像是被天灾,席卷过一般。
此刻,苏无轼的脚下,那满地的碎石块,同样已是被这一股股内力的碰撞,震的是高弹而起,相互碰撞。
可想而知,身处于这动静正中央的苏无轼,是承受了何等的压力。
由于用力过猛,他嘴角的牙龈,都是被他咬出了鲜血。
由于压力太大,导致他浑身上下,都已是被汗水湿透。
他那原本已是崩裂开的伤口,在这汗水的浸湿之下,正产生了让他难以忍受的钻心之痛。
但是,比起这*上的疼痛,他更担心的还是眼前的这柄巨剑。
太乙真经中的三尺阴阳,他并未完全习会,仅仅只能凝聚出雏形。
而想要维持这样的雏形,便是要消耗他大量的内力。
所以,比拼至此,他体内的真气,已是所剩无几。
他很清楚,也许他内力耗尽之时,就是他身死之日。
然而,就在苏无轼面前的阴阳双鱼,已是模糊的几乎快要消散之时。就在他眼前的巨剑,依旧是在散发着猛烈的动静之时,只见一口金碧辉煌的金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撞向了他的左臂,并将他撞向了一旁的石壁之上。
伴随着“嘭”的一阵悠长的晨钟之声,小和尚,到了。
由于形势紧急,他便没有功夫去考虑下手的轻重。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那他的苏师侄很可能会在下一秒,被这柄巨剑,将前胸与后背贯穿。
可是,虽然小和尚是与苏无轼换了个身位,但这对于远处的王双林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见他依旧是凭借这手中的那条粗壮的黑色蛇皮带,控制着远处的巨剑。
而巨剑的剑尖,同样是死死的抵在小和尚身外的那口金钟之上。
……
“噗”的一口鲜血,吐向了自己胸前的手指。
此刻的小和尚,正如之前的苏无轼一般,被这巨剑上所传来的那具强大的劲力,给震伤了心脉。
事实上,方才与独眼龙交战时所消耗的内力,他仅仅只是恢复了一成而已。
然而,这一成内力,对于眼下的情形,显然是没有任何的帮助。
因此。
就在他口吐鲜血的同时,他身外的那口金钟,便是有如碎裂的鸡蛋一般,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远处,被撞至一旁石壁角落的苏无轼刚一起身,就见小和尚口吐着鲜血,当下是张口怒吼道。
“小和尚!!”。
吼声刚落,他刚想起身前去护住对方。
可哪知,胸口心脉处所传来的那股剧痛,直接是让他跌了个踉跄。
而眼下,看着小和尚那双纯真且坚定的眼眸,他终于是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不该羞辱对方。
他后悔自己不该口无遮拦。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是会给身边之人,带来何等的灾难。
他后悔了。
因为。
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
然而,就在金钟上的裂痕,已是布满了整个钟身之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小和尚将要离世之时,就见烈日之下的天空之中,突然是降下了一个人影。
此人一身棕色儒袍在身,眉目俊朗,黑发盘于头顶,俨然是一副大宗师般的模样。
而最令人不解的是,这人并未落地,而是直接从空中,轻轻飘飘的落向了那柄巨剑的剑身之上。
长袍,随风鼓动。
脚尖,轻触剑身。
此人就这般,负手轻立在了这柄巨剑的剑身上。
远处。
王双林见这位老友竟然是踩在了自己的剑上,当下是双眼一凝,大声喝道。
“唐席灯!你敢拦我!”。
说话之时,只见他全身的真气,更是有如大浪淘沙一般,涌向了远处的巨剑。
唐席灯见对方突然发力,便知对方是想当着自己的面,杀掉他身后的小僧。
可他既然来了,又怎能让对方如愿了。
于是乎,只见又是一股无比庞大的气势,从其体内喷涌而出。
这一时之间,一阵比之方才还要猛烈数倍的狂风,便是从这河道之中生成。
“不敢”。唐席灯,平静道,
可是,虽然他口中说着不敢二字,但他一身的气势却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反倒是在与对方,全力比拼着。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这位老友手中的巨剑实在太过沉重,沉重到了根本无法向寻常三品剑客一般,使用飞剑。
所以对方才会以蛇皮带作为工具,作为传导他内力的工具。
王双林见对方显然是想要阻拦自己,干脆不再做任何言语,直接凝神运气,与这位昔日的友人,隔空较量着。
……..
片刻之后。
王双林的巨剑,没有前进半分。
而唐席灯,也并没有让对方的剑,后退一寸。
双方都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比试,并不是在这一时半会儿之间,就能分出胜负的。
所以,就在比拼了半会儿之后,立身于巨剑之上的儒雅男子,终于是率先,开了口。
“王兄~我只带走一人。至于这其他人,与我无关”。
其实,王双林早就知道对方来此的目的。
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