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忙轻拍着他的肩头说:“你依旧住在你现在的房间,我们不会侵/犯你的领地半分。”
那人不为所动,慢慢地伸出同样满是疤痕的手在周荣的掌心写道:“我走。”
“这不行,”周荣忙摆手道,“这就变成我们逼你走了,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他说着又看了那人一眼,道:“按理说,是我们打扰到你了,不过那破庙应该也不是你的吧?那么我们一起住在里面,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那人摇了摇头。
周荣便问:“你是担心我们人多会打扰到你?”
那人不置可否。
“你放心,我们几个保证不会喧闹,也不会经常出出入入,这里依旧会像从前一样安静。”
那人倒是没想到周荣是一个这么好说话又这么懂得让步之人,不禁有些举棋不定。
周荣立即道:“就这么说定了。”然后指着正往破庙方向来的那几个人说:“我们的人也到了。”
那人猛地从周荣和武一昌的手中冲开,朝森林深处飞去。
周荣和武一昌见状立即飞身去追。
或许是因为身上曾受过重伤的缘故,那人没有逃出多远就被周荣和武一昌抓住了。
周荣喘着粗气道:“我都说过我们绝不会伤害你半分了,你还逃什么呢?你这人.......”
那人认命般闭眼长叹了一声。
由于脸上的疤痕太多,那人的年龄不太好分辨,但从他的身手和举止看,应该还没有超过五十岁。
周荣对他充满了怜悯。
“回去吧,回去再说。”周荣对那人说道。
遂与武一昌一左一右地驾着那人往破庙的方向飞。
将那人送回其房间后,周荣让武一昌留下来看着那人,他一人出去接其他人。
很快,另外四人便在周荣的领路下轻松地从破庙的屋顶进入了破庙,见到了那个人鬼莫辨的人。
面对着众人惊恐的目光,那人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周荣主动对大家说了想和这个人一同住在这破庙里的事。
众人虽然觉得惊悚,并且不太愿意,但是也知没有理由将人家赶走,便只好同意。
于是在周荣的指挥下很快便将另外那三个房间给整理好了。
周荣安排道:“同一组的两人住同一个房间,三间就正好够住。”
众人点头,开始从行李里将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而那人则从他们收拾房间开始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出来过。
周荣和伙伴们这天晚上就以带来的干粮作为晚餐,吃完后周荣说:“今晚就由我和廖元纪值夜班吧,明天上午是张元丰和韦帮,下午是武一昌和丁武。”
大家自然都没意见。
周荣又看了看破庙的墙壁,发现朝向丁安家的方向并无窗户,便道:“不过今晚我们还得在这栋墙上凿几个洞,所以大家先把这事干完再睡吧。”
于是六人便协力凿墙洞。
凿墙洞自然免不了要发出声音,并且要点灯才能看得见。
为了不使发出的声音过大,不使灯光被外人察觉,他们在凿洞时尽量使巧劲,并将油灯的灯芯给扭到最低,以使它只发出黄豆大的光来。
虽然六人此时是呆在一起的,但他们只要一想到隔壁间住着一个模样那般狰狞的人都不免有些害怕。
丁武甚至在心里想——那人会不会是修炼了千年的鬼魂?又或者是曾经犯下了大罪的犯人?
结合那人的模样和境况,丁武越发觉得有这可能,心里便越发地害怕了。
万一那人夜里将他们六个给杀了呢?
丁武觉得跟这么恐怖的一个人住在一起实在是很冒险,所以待墙洞凿好之后便赶忙将周荣拉进房间轻声道:“周哥,我总觉得那人并非善类,而且我们又不知他的身世,万一.......”
周荣低声道:“你担忧的问题我都想到了,可眼下我们没有更好的地方可选,只能先这样了。”他接着道:“明天起我试着和他常聊天,看看能否问出他的身世来。”
丁武点头。
眼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周荣道:“即日起,你们晚上睡觉也要将剑放在手随时能拿得到的地方。”
“是。”
周荣忽觉自己先前被蛇咬的那只脚一阵麻疼,忙伸手去揉。
丁武便问:“是不是脚又不舒服了?”
周荣摆手道:“就是忽然麻疼一下,很快便过去了。”
丁武正色道:“周哥,你这脚的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
周荣这次没有反对,点头道:“行,我最近就抽个时间去找大夫看。”
丁武欣慰地点头,道:“是呀,事情是干不完的,人的愿望也没有穷尽,但若没有了健康,这一切也都归零了。”
周荣微笑道:“你说得没错。”
墙洞既已凿好,除了周荣和廖元纪之外其他人便回房休息去了。
周荣和廖元纪用石头和木板做了两张临时的凳,然后坐在凳子上朝墙洞外看。
夜幕下,外头一丈远之外的东西都完全看不到,就更别说丁安家那边的情况了,但是两人依然时不时地朝那个方向看看。
对于值夜班的人来说,如果没有别的消遣,便会觉得长夜漫漫,时间很不好过。
周荣便对武一昌说:“不如我们轮流休息吧。你先去休息,过两个时辰再换我休息,如何?”
武一昌大喜道:“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