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信里问太子最近过得好不好,并嘱咐他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点解除禁足令。
信末,柳氏说:“宫行姬这边身体一切都好,大约会在十二月初生产,如果你表现得好,说不定那时就能出来了。”
太子萧棣开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尽管他现在被禁足于此,但是还有个属于他的孩子很快就要出世了呀,如果那个孩子是个男孩,那对于他来说会是个极好的消息,如果是个女孩,那也没关系。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他日后也肯定能享受到女儿的孝顺的。
反正不管如何,等他解除了禁足后他就向皇帝请求给他和宫行姬的孩子一个名分。
至于宫行姬,他知道给她一个名分是不理智的,因此他没有这个打算。
萧棣开是9月1日开始被禁足于太子府的,所以柳氏希望他表现得好,因为萧宏曾答应她只要萧棣开表现得好的话可以将禁足半年的期限减至三个月。
那时正好是宫行姬生小孩的时候。
柳氏没敢在信里跟太子讲得太明白,因为她曾答应萧宏不向太子事先透露这事半分的,但太子还是从柳氏这封信里读出了那么一点意思,因此决定从此以后更加给力地表现。
于是,每隔一小段时间萧宏便听说太子在太子府里如何如何的消息,萧宏原本对太子已死了心,现在又慢慢地恢复了一点信心。
不过,即便太子出来他也没打算让他一直当太子了。
太子上次做的事已经彻底让他寒了心。
但是,在没有想清楚由谁来接替太子之位前他还是会不动声色地保持原样的,只是这个过程不会太久,因为如果久了,指不定太子又想出什么招来暗算他了。
这般一番考量,萧宏便从心里希望太子晚一点出来。
但是他又曾答应了柳氏........
对于柳氏,他还是有几分顾忌的,毕竟两人都做了二十年夫妻。
如果他一点面子都不给柳氏,那后宫势必会不得安宁,那最终的结果势必会影响到他。
所以尽管他心里不太情愿,但也还是得给柳氏几分面子。
十月中旬,萧宏的身体已无大碍,便接过了批阅奏折和处理朝政的事务,让萧棣元返回藩地去。
在萧棣元返藩地的前一天,萧宏专门设宴与萧棣元对饮,由衷道:“这两个多月里多得你的帮忙朝政上才可以这般平顺地过渡,朕要敬你一杯。”
萧棣元忙举杯道:“为国家与父王排忧解难是儿臣应该做的事,父王莫客气。”
“你回去之后好好把藩地那边管理好,然后.......”萧宏忽然认真地看了萧棣元一眼,道,“还是早点娶个妻子吧。”
萧棣元微笑道:“父王别忘了您可是答应过儿臣准许儿臣在25岁之前不成家的,怎么这会又提这事了呢?”
“没错,父王是有这么说过,但是父王现在有点后悔了,父王还是希望能早日看到你们成家的。”萧宏道。
萧棣元淡淡一笑,道:“父王的心意儿臣领了,不过如果没有什么特大事情的话,儿臣还是希望按照先前的计划来,也请父王给予理解。”
萧宏见他这般坚持,只好笑笑道:“罢了,罢了,这事既然你坚持,那就按照你自己的计划来吧,只是父王也希望你能多多留意一下身边的好姑娘,还有,只要你哪天改变主意了,立即跟父王和母后说,我们也会帮你留意。”
“是,多谢父王!”
回程时,萧棣元在马车上睡着了。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处理朝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知处理了多少,也真的是累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忙碌,他才真正体会到了萧宏平日的辛苦,心里对萧宏不禁多了几分敬佩。
然而他当然也知就算太子萧棣开的表现不好,萧宏也绝不会把太子之位让给他的,所以他这段时间里除了应付朝事之外从不跟任何人提及太子禁足之事,更不提萧宏明里暗里为这事忧心的事。
他是一点也不同情太子的,至于萧宏对太子的态度,他也不怎么关心。
对于已经知晓自己并非萧宏和柳氏的亲生儿子的萧棣元来说,他选择了尽可能地不干预宫中的任何事。
因此在京期间他除了忙政事之外,其余时间都在想江月棠和他的藩地。
等他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于是他让大家停下,在附近找家旅馆住宿。
用过晚膳后,他给远在飞龙山的江月棠写了封信。
微微:
见信好!不知不觉我们又分开了半年多,这半年多里,你过得还好吗?
昨夜我在园林中散步,忽然无比地想念你,特给你写这封信。
我打算十一月底去飞龙山见你一面,不知你那边是否方便.......
他洋洋洒洒地写了整整三页纸,又回头仔细地读了一遍才装进信封,让丁聪送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投寄。
“实在是太想见你了,所以不想等两年后才和你见面”,这是他的心里话,但他犹豫再三后没有将之写在信上。
他知道她能懂他的心思的。
回到双珠城时,萧棣元才下马车便看见以管临为的六名区长朝他快步走来,忙朝他们点头致意。
管临快步上前行礼道:“王爷可回来了,我们都想念您想念得紧呢。”
萧棣元忙说:“多谢大家!”又对管临说,“这几个月里辛苦你了。”
管临忙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