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狱随后也悄悄跟上,途中见无人,偷偷钻入一颗深洞,脱下一身蛙服,变作一个二十岁的英俊男子,将蛙服好生藏在洞内,来到镇上。
便见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斗牛的、斗鸟的、赛马的、演杂技的、唱戏的、摔跌的、斗蟋蟀的。无奇不有,简直人间盛会。
见一处挤满了人,不知为啥,进前一看,原是一只小猫不停在向众人躬身举手,甚是可爱,蓝思蹲在一旁观看。
只听旁人道:
“吱吱吱,世间竟有如此美的女子。”
“是啊,她便如天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
“朋友可知她是谁家的姑娘么?”
“是我上灵寨蓝老爷蓝明的孙女。”
“哦,你们寨上的。”
“是的!”
“嗯,这等美人不知将来谁有福分消受。”
“哎,别提了,没人有福消受,蓝老爷已经将她许配给一只青蛙了。”
“啥?嫁给一只青蛙?”
“正是!”
“朋友,你真逗!”
“哼!不信拉倒!”
“他说的没错,当真是嫁给一只青蛙去了。”
……
蛙狱心道:“还以为这些人是在看小猫玩耍呢,原来都是在看我媳妇,哼!”挤身上前去。
俊男俏女,一见便互相吸引,二人一番长聊,只恨相识甚晚,离别时蓝思竟然稀里糊涂的送了蛙狱一张丝巾。
热会未散,蛙狱提早归来,入洞穿上蛙服,便在家中等候,待见蓝思回来,故笑问:“思妹,怎么样?热会好看不?”
蓝思只点头嗯的应下一声。
蛙狱心道:“幸好是自己,若是他人,今天就这么轻易的讨走了自己媳妇一张丝巾了,那可是她平常都带在身上的,还有体香呢。”
吃了晚饭后,都各自睡去。
蓝思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眠。心道:“过了今晚自己便十七岁了,纵会说话干活,到底还是一只青蛙,如何过一辈子呢。”
胡思乱想中,不知何时睡去的,醒来时心中疑惑,昨晚竟然梦见那男子了。
一个早上,蓝思魂不守舍,一直在琢磨昨晚的梦,连应话也是没头没脑的。
“哎哟!”手上一阵刺痛令她惊醒,竟然走神让碗的边缘切了一下手指,都出血了。
蛙狱匆匆闯入厨房:“哎呀,思妹,你……你伤到手啦,出血了,坐下来我给你包扎。”
蓝思却不让他碰,自己回房包扎去了。
……
两年的时间,便只剩下不到一年了。仅是半年多点的日子,却像一辈子一样漫长。蓝思整天伸出指头数着仅剩的日子,真是急死了,这种等待总令她难受。
“哎,也算是夫妻一场,就给你做点事罢。”
蓝思见蛙狱今天随爹娘出门干活了,便给他整理床,不想,竟然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张丝巾。
“咦!这……这不是我的丝巾么,怎会在它这里,那天明明送给那人去了。”
蓝思确定就是自己那条丝巾没错。出现在蛙狱的房间,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怕蛙狱知道她发现这事,又急将丝巾放回枕头,理整过的地方,又重新复原,就像没动过一般。
蓝思想试问蛙狱,又怕紫秋二老听到,所以晚饭后,一直不急着睡,硬拉着蛙狱等紫秋与张九两人睡下,才道:“蛙哥,你有朋友么?”
蛙狱道:“没有啊,怎么了思妹?”心道:“什么呀,还以为媳妇硬拉着自己留下来亲热呢,原来是问这些没用的。”
蓝思道:“那……那你有没有新认识的人,比如说较远的。”
蛙狱道:“没有啊,除了寨上的,别的地方就不认识了,思妹,你看,这夜深人静的,聊这些多没趣,咱俩好歹也成亲一年多了,到现在都还没发生点亲密的事呢,不如今晚咱俩就睡在一起怎样?”
蓝思红着脸摇头道:“不!”
蛙狱道:“总是这样哪像是夫妻嘛?”
蓝思摇头道:“不!”
蛙狱见蓝思只垂着脑袋,再也不说话了,便道:“不早了,咱们也睡了吧。”入了房间,却见蓝思还坐在那里没动,又道:“进来吧,刚刚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蓝思这才入房。
这日,又到一年一度的镇会了。蓝思道:“蛙哥,今天可是有镇会哩,你去不去啊?”
蛙狱心里在滴血,这么美的媳妇,哪有不想时刻贴着的,只是有一些不便,不得不与其分开走:“哎,算了,太远,懒得去了,你还是自己去吧。”
蛙狱气得牙痒痒,媳妇又穿漂漂亮亮出门去了。心道:“真是,在家给相公看的时候都不打扮得这么美,给别人看却要打扮得这么诱惑,难道那些土包子比自己这个相公还要重要么。”
像上次一样,蛙狱迟迟出门,途中脱了蛙服,只是刚出了岩洞,就有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心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思妹她遇了什么不测。”心中大急,小跑赶到镇上,朝那猫咪的地方一看,果真不见蓝思的身影,便挨个的寻问他人,也无人见着蓝思。
蛙狱久寻不到蓝思,见天色已晚,便才失魂落魄回来,入了洞,大惊道:“哎呀!蛙服不见了。”一时脑袋发昏,险些忍不住倒下。
蛙狱没了蛙服,再变不了青蛙。
“这位小哥,你是来找我儿媳妇么?”
紫秋心里失落,苦等自己蛙儿不回,却来了这么个英俊的小伙,不想也猜到是找自己儿媳蓝思的。
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