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山脉的边缘,一片林海,绿玉葱葱,碧蓝如洗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
清风拂过,山林簌簌作响。
磐石般的地面,流水般化开,陆源一行人从中迈出。
关于太虚山脉发生的变故,他跟素檀、杜绢讲了个大概,她俩心思敏锐,很快意识到这里蕴含的凶险。
陆源把她俩送出太虚山脉。
为了避免素檀和杜绢被掌门人方未感应,他还特意通过《疯子手札》感应,确认上面再也无法倒映出她俩的踪迹,这才放心。
她俩现在所处的林海,脱离太虚山脉范畴,自然而然,不会受到掌门人方未的监控。
“还是老规矩,一个月为期限,你们俩在这等我,若逾期我还未出现,素檀,你带着杜绢回京城,必须确保我爹娘安全,然后把我爹我娘,送出京城,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回来!”
“东家,你也跟我们走吧。”
“是啊,大人,掌门人如今丧心病狂,您何必非要留在这是非之地,我们一起上路,今后有什么艰难险阻,也能共进共退。”
通过陆源的告知,素檀和杜绢都不理解,既然那掌门人铁了心要将整座山脉的弟子、长老,炼化进他掌心的众星潭,成全他掌控太虚山脉的愿望。
陆源为何还要回去趟这趟浑水?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已经在方未那挂上名号,他放过谁,也不会放过我。”
陆源想起方未在众星峰顶,以法力勾勒出的他的轮廓。
太虚山脉能恢复如初,太虚大阵能够成形,都与传承之地的异变脱不开干系,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陆源。
之前若非守山人出面,方未绝不会放过陆源。
现在他整座太虚山脉尽在鼓掌之中,野心勃勃,又怎么会容陆源置身事外。
素檀和杜绢还想劝阻,陆源笑了笑,“好了,你们俩不要说了,我现在一想到要和方未交手,就热血沸腾。”
他握着拳头,来自于渊源浩瀚如海的雄浑法力,让他整个人斗志盎然。
陆源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神采,“我现在就想打死他,或者被他打死。”
“东家......”
“大人......”
素檀和杜绢欲言又止。
“就按照我说的做,龙战于野,好男儿当鏖战四方,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陆源谈吐间流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他操控异族女子,大踏步而回。一迈入太虚山脉,就在原地消失。
留下素檀、杜绢面面相觑。
素檀忍不住呢喃,“东家,真的不一样了。”
那在京城对着王公贵族低头哈腰,每日夹着尾巴做人的东家,随着他踏上修行,日渐远去,如今出现在素檀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东家。
又或者说,这才是本来的东家。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陆源的目光,透过《疯子手札》,遍览太虚山脉。
那条驳杂的信息长河上,此时一片静悄悄,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四方秘境,如今一个人影都没有。
众星峰、法符峰、万花峰、蟠龙峰......别说人影,就是一只虫豸都不能见到。
为了滋养那一潭池水,增强对太虚山脉的掌控,掌门人一个生灵都不放过。
“呼。”
地面似流水般打开,陆源和身后的异族女子被拥簇而出。
这里是沉世渊,整座太虚山脉,如今只有这一处地方,掌门人还未涉足。
方未四下打量这座深渊,啧啧称奇,“沉世渊这八千年不散的浓郁黑气,如今竟浅淡得几近消失,本来天地元气断绝的一处禁地,现在却恢复生机,陆源,你到底什么来历,怎么你到哪,哪就能天翻地覆。”
掌门人背负的山岳剑出鞘,流光溢彩,一剑射进不远处的山洞。
“谁能想到,被祖师爷们列位禁地的沉世渊,竟会有一日能让人施展法术。”
“砰”的一声。
整座山洞被山岳剑一剑破坏,山洞塌方,掩埋了林中巍留下的一切痕迹。
在来的路上,陆源已将充足的法力祭入《疯子手札》。
但此刻面对方未,他发现这些足够将那灵师麾下三使之一色婆婆都镇压的法力,竟无法撼动方未。
“这我可不能跟你比,你如今走到哪,哪就能绝户。”
陆源忍住出手的冲动,用谈话分散方未的注意,继续将法力祭入《疯子手札》。
“你知道的还挺多。”
陆源这句话引起掌门注意。
在他对太虚山脉毫发毕现的感应里,守山一脉的这四人,全都不在他感应之中。
这让他警惕,认为这是守山人的恐怖手段。
但现在看,似乎并不是如此。
“本座连林中巍的坟都拆了,仍未见守山大人,看来他,是真的不在太虚山脉了。”
掌门人一剑毁坏山洞的目的原来在此。
“那么由你来说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铁头、素檀、杜绢,这三人去了哪,还有你身后这个女子,又是何人?”
“我太虚门,何时莅临了如此绝色的一位女子?”
方未闲庭信步,在他看来,此时的陆源和广场上的陆源没什么两样。
不像那些太上长老以及法符峰主,透过掌中池水,能明显感应到对方潜藏的恐怖气息。
“罢了,本座为何与你多费口舌,‘五灵’何在?”
掌门人摊开手,掌心里那一潭池水中,从大长老的身上,一下飞出五个小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