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之让娇娘给他们一个包间,里面坐着女扮男装的刘惜之,一脸黑气的赵文轩,还有木口木面的元二。春花一直默默站在刘惜之身后,小希子频频向刘惜之打眼色,然刘惜之被几个姑娘惹得哈哈大笑,一点都没接收到。对,他们正被一群盈盈袅袅围着。不管是沉默寡言,身材健壮的元二,还是面容孤傲生人勿近的冷面贵公子赵文轩,和俊俏秀气的文弱书生刘惜之,姑娘们都爱不释手。赵文轩甩开几次伸到他袖子外面的芊芊玉手,对着刘惜之道:“你常来这些地方?”从她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来,开门的粗汉对她一点都不惊讶好奇来看,她是常客。刘惜之喝了口酒,微微有些醉意,双颊酡红,笑道:“我是来感谢娇娘的,若不是她,单凭我,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可恶的秀才。”赵文轩心里微微一动,原来事出有因,那就不能怪她了。“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以后还是少来了。”赵文轩表情十分严肃。他刚刚沿路上来,好几个醉汉都是东倒西歪地横在走廊上。刘惜之哈哈一笑,“你不觉得这里跟皇宫差不多吗,佳丽三千……”赵文轩眉头一跳,这是在挤兑将来的他吗?他往后边的小希子看去,小希子还猛在对刘惜之打眼色,一下子吓得眼皮都还没阖上来。赵文轩甚觉这个只会拿小本本给他的太监,信不得,便也转回头来。他咳了两声,道:“若水三千只取一瓢,有人就是这么想的。”旁边的姑娘,瞬间全都星星眼看着赵文轩,动作更是大胆了起来。他得更用力,才能把他们甩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刘惜之状似无意地接了一句。“我不管别人湿不湿鞋,反正我的鞋子都是防水的,我的脚就是干的,我砸多多的钱下去,让人给我造出一双就是在污泥里走,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有这么好的鞋子……”刘惜之娇笑一声,女儿家的姿态瞬间毕现,姑娘们都退了退,这两人一凑起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客人给了钱,他们也不能不做事,就只好在他们对面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兀自喝着酒。赵文轩向小希子使了个眼色,小希子拍了拍掌,把姑娘们都请了出去,姑娘们扭着水蛇腰风情万种地走了出去。有一个姑娘临走出包厢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浓妆抹艳,褪去丫鬟服饰,穿上绫罗绸缎的她,没一个人认出,她就是当日在荣伯府指出刘婵媛是背后主使者后被刘婵媛卖到鸳鸯楼的秋梅。刚开始她也怕他们俩认出她了,显得有些局促,后来发现赵文轩压根就没正眼看任何一个姑娘,而刘惜之一群盈盈袅袅围着她,她看不过来,几杯酒下肚之后,更是醉意摆出。春花一直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心事重重。所以是一个都没认出她。当日刘惜之是把她的卖身契赎回来,并给了她的妹妹秋梨,可那时已经迟了,她已经下海了,当日她的第一个客人,是个六十多岁的商贾。如今的她是自愿留在这儿的。姑娘们出春花和元二也赶出了包厢里,小希子最后步出,轻轻地从外面把房门一关。娇娘收到姑娘们的投诉,走了过来,一看门外的这些人墙,她很识趣地就知道该找谁去了。她整了整衣裳,走到小希子旁边一站,如期如兰。“哎哟,这样不合规矩啊,咱家的姑娘都怨声载道了……”冷不防娇娘的话,被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子止住了。娇娘双眼贼亮地盯着金子,小希子面无表情地把金子放入她手中,“我家主子借贵店一个包间,这就是场地费。”娇娘摸了摸金子,冷冷的表面却让她心内一热,道:“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自然是老板说了算,这房间今天一天都是你们的。”娇娘转身打算离开,眼角蹙了蹙春花,只一眼,便看出她的魂不守舍,与平时故作冷漠的她不一样。包厢内,一番旖旎风光。刘惜之似醉非醉,看得赵文轩一阵心热。他别开眼,呼了口大气,试图找回理智。稳了稳心绪,才开始道:“你带我来这地方,找了这么一群环肥燕瘦的,是刺探我的吗?”刘惜之摇了摇头,痴痴地笑了,“我是真想带殿下来玩一玩,开开眼界。”赵文轩喉结一滚动,“你知道这男女之事是如何……”可一瞧见刘惜之嘴边荡着的盈盈笑意,还有那专注的眼神,他就说不下去了。刘惜之举着杯凑过去,唤了声,“夫君大人。”赵文轩猛地弹了起来,身体和魂瞬间分离,半响后,才道:“规矩,规矩,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可他刚说完这一句话,刘惜之人就“碰”地倒在桌子上。赵文轩脸一僵,迈步过去,用手指在她脸上搓了两搓,她用手挠了挠,眼睛没睁开。他又拿手指去搓搓。刘惜之不耐烦地换了一边脸睡。赵文轩叹了口气,把刘惜之从后面扛在肩上背了出去。门一开,小希子被这一幕吓得心惊肉跳。他抖着声道:“这……”这能让小的来吗?赵文轩道:“斗篷。”小希子马上命人去拿斗篷。赵文轩把斗篷披在刘惜之身上,把她的脸刚好遮住。他是不怕什么名声,可姑娘家名声事大,在成婚的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节外生枝。走的依旧是后门。娇娘本相等刘惜之出来之时,偷偷拉到一边,把春花的事问问,岂料见到她这么一副模样。摇了摇头,上次已经见识过她的酒量了,真不是一般的差。娇娘给他们安排了马车。赵文轩怕刘惜之被马车颠簸得会吐,吩咐马夫速度不用快,得慢慢地走。马夫自然是听了,刘惜之在梦中,仿佛是浮在棉花里一样,舒服极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