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雅和冢原铭史走的很慢。悠哉悠哉的步伐,倒是很符合浅溪“慢节奏”都市的氛围,约会似的,两人缓慢的踱步。
虽然名义上是“外出调查”,可是两人都没有认真调查的意思。
一般来说,魔术师都是一些精于隐藏的角色。
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魔道的发展只能用凋零来形容。在很久之前,魔术师之间就有不成文的规定,魔术师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展露自己的魔道,不能轻易的暴露出那条与科技完全相悖的道路。以免引来麻烦。
因此,不管是魔术师之间的战斗大家都会做好“伪装工作”。在圣杯战争中,负责“伪装”的,就是圣堂教会派来的“监督人”。
至于为什么要使用圣堂教会的人么,原因很简单。魔术师派系之间纠葛太多,用谁来当监督人都会导致判断的不公平,因此还是外人——甚至是宿敌的人比较公正。
监督人的工作顾名思义,是监督魔术师们是否有好好遵守最低限度的“礼节”。就好像真正的战争中的“人道主义精神”一样,背离了魔术协会的“礼仪”的参战者,圣堂教会的“监督人”就有权力“裁定”他。
比如第四次圣杯战争中,caer和其御主雨生龙之介因为倒行逆施,诱拐儿童,虐杀生命,最后遭到了监督人的裁定,号召全体er。
而且,圣杯战争中,之间神话等级的战斗,引发的破坏也会被监督人伪装起来,从而不让圣杯战争的真实暴露在普通人眼前。
这些统统都指向了一个基本常识:魔术师要竭尽全力的在普通人面前隐藏魔道的痕迹。
因此,在白天搜索敌人其实是很没有效率的事情。
像是艾伯纳那样会故意暴露出自己的行踪引来敌人挑战的er毕竟只是少数派。
两人出门的主要原因,是为了不让冢原铭史尴尬的解决他饥饿的问题。两人随意的在街上散步,享受着名义上的“巡逻”时间。
阳光正好,刚刚过了头顶位置的明媚让人全身暖洋洋的,有一种惬意的感觉。身边是洛希雅,身穿素白运动衣的女性,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淡雅的气质,既不媚俗,也不冷淡,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让人联想到空气的气质。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一个不留神就会忽视,但是不管何时她都在自己身边,让自己感到安心。偷偷嗅着她肩膀传来的清雅的森林似的气息,冢原铭史心脏有些不争气的跳动起来,恨不得能放下圣杯战争什么的,全副身心都投入观光旅行中。
想想总是没错的嘛!是个男人都会想的吧!反正自己没干出什么qín_shòu的事情,那样就行了吧!绝对命令权哎!令咒哎!要是放在某些奇怪的薄薄的本子里,绝对会……
冢原赶紧打断了自己危险的念头,正值青春——而且没有女朋友——的男人最擅长胡思乱想,而且自制力相对较差,想想倒是没什么,君子也是人,还不允许人家君子有点歪脑子了?只不过君子绝对不会把那些龌蹉念头付诸行动就是了。
这么一说,自己还是很君子的嘛!
冢原铭史心有余悸的瞥了archer一眼,那副清凛的姿态实在是过于美丽了,而且也过于强大了。
冢原十分庆幸自己的her,没有诸如“心电感应”“读心技术”“心理掌控”之类奇怪的技能,否则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archer难保不会一箭射爆冢原的脑袋。
冢原铭史悄悄把手插进口袋里,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尖锐又结实的触感。
我是圣杯战争的参战者!
他在心里重复了自己身份,暗示自己不能放松警惕,重新把视野锁定在周围,让自己全力探索那未知的敌人。
已经确认艾伯纳老师参战了……冢原心情沉重,不光是和恩师敌对的负罪感,还有……要直面那近乎恐怖的魔道修为的恐惧感。
(你也发现问题了吗,御主。)
忽然,洛希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或许是冢原心里那忽然升腾起来的剧烈感情变化引起了archer的注意吧。
(问,问题?)
忽然吓了一跳,对【问题】这个词心有余悸的冢原铭史下意识的在脑海里回应道。
(嗯,我们被人跟踪了。技术非常拙劣,感受不到魔力的痕迹,估计是普通人。搞不好就是意有所图的小混混。)
洛希雅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斩钉截铁的肯定感:大概是被人骚扰过多次了吧?看起来蠢人不管是什么年代,行动模式都很相似,堵截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人的话,要么是劫财,要么是劫色……估计是玩不出什么花样了。
(那,怎么办?)
(甩开……估计是不太现实。找个僻静的角落,静观其变如何?)
洛希雅的职位是arc,是一名英灵。
跻身英灵领域的她,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对抗的存在。即便是不用弓和枪,光凭拳脚她也有把握让跟踪者闭嘴。那隐藏在宽大运动衣下面的纤细手臂,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风。
然而,刚刚定下这个方案,准备往僻静角落走的两人,还没走出几步,洛希雅明显感觉到身后的那些跟踪者急促的追了上来。为首一人颇为自来熟的把手臂搭在洛希雅的肩膀上。
“呀,小姐,能稍微打扰一下吗?”
果然啊……
洛希雅一边在心里嘀咕着男人都是这么回事,一边把眉心的厌恶吞回去,强忍着不快的表情,故作平静的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