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天顺着白素所指望去，在他们身后离得约莫两百米处的三艘木船的柴油机也停了，三艘木船正随着湍急的水流起起伏伏着，向着下游飘去。船上的打手们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大呼小叫，“大头，你个王八蛋，怎么都没有船桨与撑杆？”
李凌天在感觉好笑的同时，也是感觉有些头疼。他和白素所在的这艘木船，同样既没有船桨也没有撑杆，此时正处于河中心，随着湍急的水流起起伏伏向着下游飘去。他刚刚驾船经过的一处，也就是现在打手们所在的区域，可是有着不少突然冒出的旋涡与暗礁。他驾船经过时，可谓心惊胆战不已。而此刻，他和白素所在木船所处地方比之刚刚那处，水流变幻更加莫测，怕是有着更多暗礁。
他已经能想象出那些打手会有什么遭遇，也许也是他和白素将会遇到的。
木船在水流的作用下已经调转了过来，李凌天与白素都能直接看见正手忙脚乱的一众打手们。李凌天起身在跌宕起伏的木船中挪动了几步，到得白素身边，坐了下来。白素下意识要往边上躲避，不过瞬间又停止了，问道：“凌天，怎么？”
李凌天望了一眼身边美丽的女子，指了指下游那三艘有些失控有些闹哄哄的木船，询问道：“白素，你会游泳么？”
白素心中一紧，已然隐隐有了猜测，点点头，“会啊，我游泳很厉害的！”
李凌天淡笑道：“那么，你有没有试过遍布旋涡与礁石的水中游泳呢？”
白素摇摇头，“没有！”
两人沉默了下来，凝望着下游的三艘木船。过得两秒，轰的一声，一艘木船撞上了礁石，在礁石附近湍急水流的带动下，整个解体了。船上的几个打手哭喊着落入了水中，浮了不到三秒，就被变幻莫测的水流卷入了河底没有了声息。其余两艘船上的打手们都有些吓傻了，“该不会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吧？”
又过得两秒，一艘木船被突然涌现的旋涡吸入了水下，船上之人没有了任何声息。又过得几秒，最后一艘木船在暗礁与水流的作用下解体，船上之人挣扎几下，消失在了汹涌的水面下。
白素见得三次巨变，心中紧张担忧不已，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当她转头望见一脸淡然的李凌天，不知怎的她的心静了下来。
白素幽幽询问道：“凌天，你后悔吗？”
李凌天摇摇头，淡笑道：“不后悔！怎么会后悔呢？毕竟能够救一位大美女可是我的荣幸呢！”
白素听得李凌天的花花之语，嗔道：“你还真是个大sè_láng呢！啊……”话语未完，白素却是感觉整个人一震向上弹起，不由惊呼。白素低头一看，便见得木船最终还是撞上了暗礁，在水流的作用下，木船在快速进水碎裂。
下一瞬，汹涌的河水便淹没了木船，淹没了白素，也淹没了李凌天的身影。
白素感觉很是不好，这是一种让她感到恐怖，绝望的感觉。她已然被河水与旋涡卷入了水下约莫五米，湍急的水流让她很难睁开眼，双耳已然被河水灌满，只能听见河水沉闷的哗啦声。她勉力摆动自己的手脚与身躯，试图向上游去，因为她明白如果不这般，她很快就会窒息呛水而亡。不过混乱汹涌的水流却让她的努力如同无用功一般，她没能游上去。
就在白素肺中氧气耗尽，下意识欲要呼吸，实际将吸入河水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搂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下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人给吻住了。白素心中闪过一道电流，有些陌生有些奇特，“是李凌天吗？他要干什么？”
下一瞬，白素感觉到阵阵空气被渡入了她的口中，如同沙漠中旅行者获得救命的淡水一般，让她足以换一口气。获得宝贵空气的白素勉力睁开眼睛，在模糊汹涌的水中，她的美眸与一双眸子对上了，那是李凌天的双眸。
时光似乎就在这一刻停滞了，白素的心的节奏陡然加快了一拍，丝丝如电流般的感觉在她心中激荡着。这种感觉很是奇特，是白素近二十年的岁月中从未感觉过的，她有些喜欢有些沉醉了。
倏地，李凌天的唇离开了白素的唇，在水中做了几个手势。白素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的同时，也明白了李凌天的意思。白素双手紧搂李凌天腰背，娇躯紧贴，心中羞涩阵阵。
李凌天很是大力很是快速地动作着双手双脚，在白素诧异的眼光中，两人脱离了将白素拉入水下的那个旋涡。
水流依旧湍急，不过李凌天与白素还是很快从水中浮到了水面上。在汹涌的水面上，被紊乱水流推动着前行的两人加紧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忽的，一道巨浪打来，两人再次被压入了水下。因为有了准备，白素也没有慌张，依旧紧搂李凌天。在李凌天的带动下，两人向岸边游动了一段距离，再次浮起，呼吸。
就这般，两人或是水下潜行，或是水面游动，向着岸边游去。期间也数次遭遇突然涌现的旋涡被带到水下，一番惊险后才得以脱离。不过，白素倒也没有再出现氧气耗尽的情况。
到得一处靠近岸边流速比较缓慢的水湾，白素松开了搂住李凌天的双手，与李凌天分开自己游动了起来。
须臾，两人上到了岸边的沙滩上，直接躺倒休憩着。
约莫过来十来分钟，白素侧过头望向边上的李凌天，面上带着不知是羞涩又或者运动过大的红晕，柔声道：“谢谢你！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