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祺孤立在殿前百官之首的位置上,眸光冰冷而淡漠,对于镇国公的发问恍若未闻。
百官们并立两列,为首的是镇国公和祺王,之后便是一品国师姜云放,他面无表情的走上殿前,拱手道:“皇上,微臣随王爷从茂城回返,自然是将宝藏也一并带了回来。”
小皇帝苏煜闻言兴致极高,目光炯炯的看着姜云放道:“爱卿所言可是真的?”
“回皇上,自是不假。”
苏煜拍手合掌,身子也不自觉的向前倾起,“那宝藏可有国库那般多?”
小皇帝此刻那目光灼灼仿佛无数的金银珠宝就在眼前的样子着实让许多大臣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不禁在心中恨铁不成钢的叹息,皇上如此不成气候,实乃月岭朝之悲哀啊!
姜云放依然面不改色的回道:“国库银钱多少微臣不知,但那龙脉宝藏却是不计其数。”
“那宝藏如今被国师藏于了何处?”
小皇帝对待姜云放说话很是友好,若是换做苏祺,恐怕不会这么平心静气的发问。
姜云放虽是觉得如今见到的小皇帝与之前在妖洞里见到的那个少年相差甚远,面上却无丝毫的异样,他只需要助祺王做好他应做的事,然后借势查得十一年前他们的仇人,至于其他,不在他忧心思虑的范围之内。
“微臣自幼修行法术,也懂空手储物之术,那宝藏如今便在臣的身上,只待皇上下旨,置于安全之地。”
姜云放话罢,不光是苏煜面露惊奇之色,满朝文武也皆哗然难以置信。
震惊过后,苏煜猛一拍手,笑道:“爱卿果真能担得起我月岭国师之位,实乃上天庇佑啊!既然爱卿修炼了空手储物之术,不如那宝藏便暂时交由爱卿保管,待新国库建成以后再移交国库,毕竟放在爱卿的身上比放于任何之地都要安全啊!”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大臣们各持意见,朝堂上顿时混乱不堪。
“皇上,那龙脉宝藏乃是朝廷公产,交由国师保管实乃于理不合啊!”
“李大人此意是不信任国师?”
兵部侍郎李廷闻言反驳道:“此事无关信任,只谈礼法。”
户部尚书窦同道:“那依李大人之意,如今要至宝藏于何处?”
“这……”李廷蹙眉,他只是反对姜云放保管宝藏,并无放置宝藏的最佳之地。
自从上次祺王将京中害人的妖抓起来,姜云放治好窦尚书小儿子的疯傻之症后,窦同便从中立站到了祺王这一队来,此刻据理力争也正是表明了他的立场。
李廷答不上来,窦同干脆直接对小皇帝道:“皇上,国师乃是顺应天命来福佑我月岭王朝,依臣之见,皇上适才的提议甚是英明。”
窦尚书言出,群臣再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毕竟皇上再荒唐,也无人敢说他不英明。
陆令青只是兀自憋下这口闷气,也是无话可说。
最初他只是不相信苏祺真的将宝藏运了回来,毕竟从茂城到京城的路途甚远,押运宝藏远非一日之功,尚且在途中必被各路人马所截,若想平安顺利抵达京城也并非易事。
然而他却未曾听到任何的风声。
他派出去劫宝藏的人也无用武之地。
既然苏祺已经在茂城找到了龙脉,无论当时龙脉里是否存有宝藏,苏祺都必须将宝藏献给朝廷,如若他交不出来,便难逃私吞之嫌。
陆令青也是出于这则考虑,才会在早朝开始之时,那般信誓旦旦的问及宝藏的所在。
他是笃定了苏祺交不出来的。
然而事实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如何也不曾想到,姜云放竟是会空手储物之术?即便这很耸人听闻,他也无法提出任何的异议来。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姜云放当着皇上以及满朝文武的面,试炼一下这等法术。
皇上派侍卫抬进来一个大箱子,命姜云放当场将其储存起来,然后再放出来,姜云放一一照做,百官无不敬佩。
之后又有大臣提议,让国师搬出一些宝藏来放于大殿,也让群臣开开眼,姜云放自是轻而易举的便堵住了他们的嘴。
小皇帝瞬时龙颜大悦,立刻下旨让国师姜云放担任暂管宝藏之职,在入国库之前,出了一切意外全由祺王负责。
陆令青回镇国公府后免不了又发了一通火,无极道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自苏祺他们回京之后无极道人的首次露面。
之前承诺许下的多么重,如今便有多讽刺,陆令青看无极道人的目光再不见了曾经的敬畏。
“道长这是从何而来?”陆令青连正眼也未瞧他,冷冷道。
无极道人压下心中的鄙夷,喜怒不形于色的冷眼瞧着了陆令青。
人类便是如此唯利益至上,一旦看起来对他们再无任何用途,便能随时弃之如敝履,如何再有之前的谦谦恭敬之色?
“国公爷这是将怒火与过错全部迁怒于本道了?”
陆令青冷嗤道:“道长觉得本公还应迁怒于何人?”
无极道人微微笑道:“此次我们确实落于了下风。可也并非本道技不如人。国公爷可知,那祺王身边乃有仙人相助?”
见陆令青神色有所动容,无极道人继续道:“本道道法修为再强,终究也不过是个凡人,如何能及得上真正的神仙?若是真输给姜云放那小子也就罢了,然破茂城死城的远非姜云放,而是另有其人,姓姜的那小子的国师之位本就名不副实。本道今日来此只是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