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凭空出现的男子只轻轻一拂手,便将凤蓁对面的女子震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咳出了一口血。
凤蓁怔愣的看着那白衣胜雪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似乎想要透过他那面具下深邃孤冷的眸子看出他那原本的相貌来,却发现她最终什么也看不出来。
男子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好看,却自带着一股冷漠,他只淡淡的看了凤蓁一眼便转身望向了跌跌撞撞站起来的那女子。
“你又是什么人?”女子忍痛朝着男子冷喝道,见他不语,又瞥了一眼凤蓁,“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
“砰”的一声,那女子又被重重的扔了出去。
凤蓁呆呆的望向那男子,忍不住想伸出一根大拇指为他点赞。
“我乃独孤山庄的大小姐独孤潇,我爹爹和哥哥不会放过你们——”女子才艰难的站起来,便又被一股气流给震了出去。
那女子似乎是嚣张跋扈惯了,忍不得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却也最终知道不是这男子的对手,在第三次站起来的时候,终是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凤蓁便闪身逃走了。
凤蓁盯着那戴着面具的男子紧紧蹙眉,这人的行事作风怎么这么像麒炎呢?
她走到那男子面前,抬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那黑眸中盯出一抹熟悉的色彩来,却是除了淡漠再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来。
麒炎在看着她的时候,眼角眉梢总是透着讥诮的笑,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嗤笑着唤她一声“傻猪”,可是眼前这人却没有任何的情绪,至始至终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敢问恩公高姓大名?”凤蓁挑眉看着他,心底却在冷哼,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面具男子垂眸看了她一眼又别过了目光,然而凤蓁分明在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落寞。
这是什么鬼?她从来没见过麒炎流露出这样的情绪来,落寞?
这个词好像从不属于他。
她只见过那么一次,麒炎因自己身上的缚龙钉而苦涩自嘲一笑,却也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
至于落寞,他又有什么理由呢?
那男子突然又回过头来,手中多出来一块纸板。
凤蓁见他右手两根手指并拢散出一道金光,在那纸板上写下一行磅礴的大字:吾名虚无。
虚无?什么鬼?
凤蓁疑惑之间,突然惊问道:“你不会说话?”
男子垂眸,默默点头,然后又在纸板上写道:我该走了。
“等等!”凤蓁忙叫住他,“你方才为什么要帮我?”
男子顿足,转身又看了她一眼,写道:没有为什么。
然后便瞬间不见了,一如他来时的悄无声息。
凤蓁愣了半天,最终还是白曜将她晃了回来。
“阿曜,你有没有觉得那人有点怪怪的?”
白曜点点头,忽又摇头。
凤蓁无语:“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姐姐,我只是觉得无论是人还是妖,有缺陷很正常,你不用一直执着于人家不会说话吧?”
凤蓁从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什么呢!你姐姐我是那样的人吗?”
白曜吐吐舌头:“你方才不也往那无盐女子的伤口上捅了一刀子吗?”
“她能一样吗?是她先羞辱的小佑。小佑——”
凤蓁这才想起徐文佑来,忙问白曜:“小佑呢?”
白曜往那折扇摊后面抬手一指,“我把他藏在那了。”
凤蓁忙走过去将徐文佑接了出来,想起他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她的心中就是一阵愧疚,“对不起小佑,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徐文佑如受惊的小鹿般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她,凤蓁心中一叹,问道:“小佑想不想见曦曦?”
听见“曦曦”两个字,徐文佑的眼神顿时有了光亮,似乎所有的恐惧瞬间都消失不见了。
“想,我想见曦曦。”
凤蓁对着他笑笑,“那你听姐姐的话,勇敢一些好不好?你是男子汉,不能总是这么胆小,那样别人会说你懦弱,这样的你,又如何来保护曦曦呢?”
徐文佑一听立刻急了,“我会勇敢,保护、保护曦曦!”
“好,姐姐知道小佑最勇敢了。小佑能够保护曦曦。走,姐姐带你去见曦曦。”
徐文佑欢欢喜喜的随着凤蓁走了。
在他们走后,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旁边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出来,一直目送着徐文佑远去,眼神之中闪过落寞。
李府。
后花园的莲花池旁,李冰曦坐在凉亭下的石凳上眺望着偌大平静的水面,眼神忧郁,娇弱的身子仿若风一吹便散了。
微风袭来,婢女拿来披风为她披上,“小姐,您的身子本就不好,小心莫要着凉。”
李冰曦嘴角一抹苦涩,“我如今这身子,着凉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您的人生还长着呢!”
“两年了。我整整被困在府中两年了……采依,我真的好想好想阿佑……”李冰曦捂着胸口无声哭泣。
采依匆忙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低声劝道:“小姐您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若是被老爷知道了……”
便不仅仅是禁足这般简单了。
李冰曦绝望的看了一眼莲花水面,“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他都已经决定将我许给独孤山庄的少庄主了不是吗?”
采依心疼的低唤道:“小姐……”
“我没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