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姜辰体内黑尾蜈蚣安稳,麻衣老者当即将他扛在肩头,脚下一动便是冲来路折返而回。
藏在丛中的阿玲此刻已化狐身,矫健之姿俨然比之化形为人时更能隐匿踪迹,这麻衣老者身上有姜辰的气息,阿玲自然没有出去打搅,此刻见得老者扛着姜辰欲走,当即躲在暗处跟了上去。
惊奇的是,阿玲的狐身却是速度奇快,在两侧山壁行走竟是如履平地,轻松自如,可以跟在麻衣老者身后且不落太远。
从那瀑布河边再到这深涧幽洞,这段距离对于麻衣老者来说根本就是咫尺之间,不多时便已到了洞口。
麻衣老者驻足而止,却觉四周有异,但环视一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摇着头便进了所居的山洞。
见着麻衣老者起了疑心,阿玲没敢深追,待到老者进了山洞才缓步而出,再到洞口却感觉里面一片漆黑深不可测,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
“难道那老者是姜辰的仇人?”阿玲不是没经历过追杀,他们这一脉火狐便是被人追杀至此,好不容易才找到藏匿之处,心中起疑间难免与自身遭遇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
越想心中越是如小猫抓挠,很快便打起了鼓,思虑片刻最终还是站起身来缓步向着那黑黝黝的洞口漫了过去。
“哼!谁在后面鬼鬼祟祟!滚出来吧!”就在此时,忽然山洞之中一阵厉喝传出,朗朗清音,竟是夹含着寸寸强横劲道,惊得阿玲赶忙抽身向后退去。
但阿玲退后之际,却见得空中一阵阴风呼啸,两道黑影眨眼便到了山洞洞口,面色沉暮,仿佛两个没了生气的死人。
一道磅礴的威压自洞内冲两人当头罩下,洞口奚落的草丛竟是不堪其压,纷纷离地而起四散飞吹。
就连离此不远刚刚隐匿起来的阿玲都难担重负,整个身子被压伏在地,努力抬头再瞧,身处在那强大威压下的两人却是不动声色,好似根本就没有感觉。
见着威压对两人无碍,麻衣老者的身影也缓缓自洞口浮现而出,仔细一瞧,这两人通体黑缎黑衫,服饰怪异,脸色僵硬,正直勾勾的盯着老者身后的洞穴,当真是目中无人,迈步便冲着洞口走来。
麻衣老者见得两人行为举止如此怪异,顿时有些怒然,脸色铁青下来。
“真是狂妄!”麻衣老者怒喝一声,身影飘忽间已然化作漫天幻影难辨其形。
这招使出,两人眼神骤变,似乎终于被惊醒过来,齐齐将注意力拉回到了麻衣老者身上。
“哼!现在注意已经晚了!”
只见漫天幻影骤放青芒,耀光刺眼,道道人影如真似幻,竟是冲两人飞扑而来,分辩不出何真何假。
两人对视一眼,却是齐齐迎身而上,挥掌间黑光纵横,身法诡异,不多时已然挺进数步,黑光青芒二色相交却是灵气激射,场周山壁都被轰出数道明眼可见的窟窿。
飞石走沙,无数碎石炸落,这洞口四周竟是绽出数道裂缝,眼看着龟裂而开越挣口子越大。
不行!再这样下去山洞会塌下来的!
麻衣老者与两人交战之际,漫天的威压却是凝聚而回,阿玲身上顿时一轻,再起身时却见得三人战况激烈,如果再这样下去山洞必会崩塌,躺在里面的姜辰自然凶多吉少。
瞧看那山体巨石如林雨落,阿玲一咬牙便动作起来,只见身子急窜,速度奇快,竟是化作一道红影冲那洞口钻了进去。
洞外三人自洞口战到了半山之上,一路灵气纵横,黑青二色交辉,竟是打得难解难分,谁都奈何不得谁,但如若拆开来看,相比麻衣老者,这两人还是略逊一筹。
“死老头,敢挡我们黑旗,你就不怕旗主降罪!?”两人见久攻不下,虽对老者实力刮目相看,但口气却是不小,仗着二人合力,足立不败之地。
“我管你什么黑旗白旗,敢在我的地盘撒野就得给我趴下!”麻衣老者口舌更是毒辣,反口又接道:“除非你们二人跪下磕两个响头,否则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找死!”
两人被麻衣老者的污言秽语激怒,当即合掌而出,却见一道赤芒闪过,炙热的焰浪潮起,周遭温度竟是猛升数倍,不多时已然让麻衣老者全身冒汗。
“这是……”感受着那赤芒当中的恐怖气息,麻衣老者还是头次有这般面对死亡的感觉,仿佛一只脚已然踏入深渊地狱。
“哼哼!尝尝这圣物的厉害!”两人合掌划落,说话间脸色也苍白数分,但脸上的疯狂之意不减反增,身心彻底醉入了眼前强横的焰浪当中。
赤光大放之际,火浪滔天,遮天蔽日,如海潮翻涌,惊涛拍岸而来,麻衣老者此刻竟还站在原地未看清那赤红之源真正面目,瞧着这等威势,心中骤惊!
“好生厉害的威力!”麻衣老者想不到这两人口中圣物竟能生出如此强横的攻击,当即没有多想,张口大开。
只见麻衣老者口中道道乌光乍闪,蜷开身体,一条寸长的黑尾蜈蚣骤然直身而起,这蜈蚣头顶竟是有着一道金纹直通腹身,端得是诡异非常。
黑尾蜈蚣瞧见面前焰浪滔天,携着乌风席卷,竟是迎浪直扑,身形丝毫不惧。
一时间天际崖边阴云遮日,周边草木随风乱舞,那乌风海浪迎面相撞,却是灵气暴涌!
无数飞火如流星点点,冲着这断涧深崖飞射而落,其内草木引火顿燃,不出片刻竟已是化作了片片火海,连原本的洞口都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