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解释道:“中山地处偏僻,何公子不了解中山之详情也情有可原。”
何咸虚心求教道:“愿闻其详!”
张世平道:“这要由黄巾之乱说起。冀州是我大汉被黄巾贼为祸最烈的州,张角最后决战之地,就在巨鹿郡。离中山不远。所以冀州就像是黄巾的大本营一般。黄巾气焰最为嚣张的时候,冀州各郡纷纷沦陷。我中山国也是苦苦抵挡,但终究是没有陷落。何公子知道是为什么吗?”
何咸摇摇头,表示不知。
“因为中山国相张纯。张纯此人,文治武功,颇为不凡,要不是有张纯在,我中山百姓早已遇难。真可谓成也张纯,败也张纯。中山国因为张纯为幸免于难,却也因为张纯而招致灾祸。黄巾之乱后,张纯自以为功劳不小,能得升迁。却不想朝廷大员们忙着争权夺势,天子也是自顾不暇,早已经忘记了中山国还有这么一位国相。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张世平顿了顿,继续说道:“年初,新任车骑将军、司空张温征召天下将士参与西北叛乱。张纯自以为机会来了,主动上表请战。不曾想,车骑将军张温却驳了张纯的请奏,亲点了幽州公孙瓒为将,随军平叛。张纯一怒之下,联合泰山郡守张举,在中山扯起大旗,企图自立为王。朝廷随即派公孙瓒为骑都尉平息张纯之乱。两军在中山地界交战,中山的弟子、百姓死伤无数,最后张纯叛军被击溃,但张纯本人却带着千余残兵逃到了漠北投奔乌桓族的丘力居部,带着胡族侵略边关,继续与朝廷作对。张纯走的时候洗略了中山郡的钱库、粮库、兵器库,但凡有用的物资全部被他搜刮带走。”
张世平痛心疾首道,“祸不单行的是,盘踞黑山一带的黄巾余部闻讯,就像闻着血腥味的猎犬,纷纷往中山地界而来,企图趁火打劫,劫掠一番。危难之下,我家主人号召中山豪强联合起来,集结私兵,号召乡勇,维持地方治安,抵御黑山贼寇之侵略。刘杰武艺不俗,就是那个时候被招募进来的。当时,刘杰伪造为游侠的身份。直到不久之前,我等查到他曾经当过黄巾贼的记录。本打算这次任务完成后永不录用,岂知他竟先发制人。何公子,请你务必要帮我把刘杰这内奸除掉啊!”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接了张世平的委托做护卫,何咸自然会努力完成任务,便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不过假若杀错人,岂非亲者痛仇者快吗?”
张世平冷笑道:“刘杰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何公子可以派一员武艺高强的家将用言语试探他,包他中计。”
何咸暗叫厉害,点头答应,唤过来何乾执行任务。
张世平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连鞘匕首,递给何乾道:“这把匕首来自会稽郡的铸剑名匠,吹发可断,就送给阁下,让它饱饮叛贼的血。”
何乾望向何咸,何咸点点头。何乾说了一声“放心,一定完成任务”,便接过匕首,收入了怀中。
何咸听张世平说杀人时,只像闲话家常,心中懔然,这张世平果然不是普通的大商啊!
转过天来,晨光初放,大地一片安宁。营地里负责开火做饭的,纷纷忙碌起来。何乾按照张世平给的位置,举步往刘杰的营帐走去。恰逢刘杰走出营帐,朝这边走来。两相交错之时,何乾低声说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刘杰闻言一愕,惊异不定,追他直出营外,到了一座密林内。
“何人派你来的?”刘杰问道。
何乾转身,乘机把匕首插在腰后,恭敬地道:“刘大哥,我是左髭丈八大哥派来协助你的人。”
刘杰手已握在剑把上,显然对何乾的话有些怀疑。
何乾心中暗笑,继续道:“现在计划有变,左髭丈八大哥决定不在落雁谷下手,叫我来通知刘大哥。”
刘杰见他说出落雁谷之名,终于中计,大怒道:“左髭丈八在弄什么鬼,难道他连各大帅统一商定的计划也不听了吗?除了落雁谷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地方?”
何乾乘机凑前,低声地道:“是在……”
刘杰喝道:“站在那里说!”
何乾抽出自己的佩刀,抛在一旁,苦笑道:“刘大哥疑心太重。”
刘杰见他抽刀,早拔剑相迎,见他弃刀,松一口气,收剑入鞘,面色稍缓道:“张世平这老狐狸相当厉害,我不可不小心点。”
何乾忽地瞪着他背后,脸现惧色。刘杰自然扭头后望,见人影全无,已知中计,颈侧一凉,已被何乾刺来的匕首插入,鲜血由血管滚流而出,当场毕命。
何乾回到营地,除负责巡逻的武士外,所有人都集中到营地中心的空地上在用早餐。
张世平目光灼灼地望着何乾,似乎是在询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何乾不动声色,朝他微微点头,表示已收拾了刘杰。张世平心领神会,知他已得手,心中暗赞,这何公子麾下的家将确是实力不俗,有勇有谋。何咸则面无表情,杀一个黄巾余孽,对于何乾来讲,当然没有什么难度。
张世平当即对麾下的武士宣布刘杰有重要事情,已经先行一步离开营地,商队护卫统领的工作由副手张北负责。属下的武士不虞其中的厉害,皆无异议。
安排妥当刘杰的善后事宜,张世平向何咸询问下一步应对左髭丈八的计策。
何咸略一思忖,答道:“贼人行军速度数倍于我商队,想比速度跑是跑不过的。二百青壮面对一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