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守门人被上官锦逸这副形象吓得不敢动,心中忍不住琢磨,“深更半夜的三爷鬼上身了不成?”
上官锦逸寒风中冻的直哆嗦,见那二人只管犯傻就是不走,气的上前一人一脚,哼哼唧唧的骂道,“他娘的,三爷守门让你们去睡觉还不领情,非得揍一顿不是?”
两人这才确定不是做梦,各自捂着被踢疼的地方,连滚带爬的进了门房。
“苏姑娘,您来了,小弟我这就进去给您通报一声?”上官锦逸恭敬的上前一个大礼,惟恐对方走了,边跑边回头看差点撞到门框上。
苏纾看的哭笑不得,大新朝赫赫有名的上官世家个个都是这般不靠谱吗?既然来了,就先等着吧。但见这里虽是上官府邸的大门处,雕廊画壁,红砖翠瓦,珍稀花草,已然初见端倪,至于里面的景色就更可以猜出一二来。
“二哥,好事来了!”上官锦逸黑旋风般的冲进屋子,两眼放光,笑得合不拢嘴,就是天上下银子也不过这么欢喜了。
自从私自带人上万寿山,回来后被父亲一顿狠揍,上官锦琰就再没起得了床。白天黑夜的昏睡,美其名曰养伤,实则自我麻醉内心却一直记挂着那位,好不纠结。
瞧着三弟一副傻呵呵的模样,若非这次他被自己连累发配守大门,上官锦琰一定会立即“送客”。
知恩图报,勉强挤出个笑脸来,“什么事情,赶紧的说,重伤在身,经不得太多打扰。”
上官锦逸全没把二哥的态度放在心上,跑床前一把拍在其屁股上,“二嫂来了,你的心上人来看你了!”
“啊!”杀猪般的嚎叫,上官锦琰疼的好歹没昏过去,咬着牙连连倒吸几口冷气,“你是要疼死我啊,报仇也不带这样下黑手的!”
上官锦逸这才意识到自己打错了地方,二哥负伤在身呢。可是下一刻又神经质的“咯咯咯”笑道,“这样就对了,你受伤越严重,人家苏姑娘自然就越内疚,对你的好感保准就提升了八度,听我的准没错!”
上官锦琰顿时来了精神,“对啊,苦肉计,我就不信那小妮子心肠是铁打的。三弟赶紧去把你二嫂请进来,就说二哥我命不久矣,好歹让她来看一眼也不枉我与她相识一场。”
“砰砰砰”,三声轻轻的敲门声,上官锦琰伸长脖子看去竟是苏纾独自找了进来。
上官锦逸忙退了出去,临到门口还不忘给二哥一个“鼓励“的眼神。
苏纾一路走走停停,原本是打算游览一番传闻已久的上官世家,没想到循着声音而来竟然到了上官锦琰的住处。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沉香木的桌椅板凳,雕花镶金的卧榻,墙上几幅字画更是价值连城,墙角一排的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各名家的典藏文书,尤其墙上悬挂着的一把霁月宝剑令习武的她望之不舍。
看了一遭这才发现平日里话多到不行的某人此时好像有些过于安静,定睛看时,但见上官锦琰眸中隐隐泛着泪花灯光下越发显得外明亮,虽不说话,但是千言万语都在眼中,倒让苏纾纳了闷。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知道吗?”
“呃?”
“你怎么可以不辞而别?”
“呃?这和你有关系吗?”
一瞬间上官锦琰神色大变,由惊喜变为愤怒,随之怒色渐消,悲痛与绝望交织出现,一双闪亮的星星眼一点点的失去光泽。
苏纾看的傻了眼,平生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如此真诚的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欢喜而悲伤。她本应该坚持不发一言,或许这一幕便成了过去,但是冰冷的心泛起了暖意,“我下次会提前告诉你我的行踪。”
“真的?不后悔?”果然有够反应敏捷,上官锦琰“腾”的下了床。
“后悔了。”苏纾实话实说,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失落感。
“后悔也晚了,我可是切实听到苏四小姐刚才对我的承诺,嘿嘿!”上官锦琰笑的如个孩童般的天真,还不忘调皮的挤了挤眼睛,“从今往后你要去哪里尽管跟我知会一声,端茶倒水,外带清理所有惹你不开心的障碍,凡事只凭你一句话!”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表态,说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谁能想到这位白天还虚弱的不行,“哎呦”的叫唤着各种疼痛呢。
苏纾被他孩子气的模样逗的忍不住想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要知道我可是个见钱眼开的,只是不知上官家二少爷能值多少银子。”一行说,自顾的坐到桌前要倒水喝。
上官锦琰忙献殷勤抢过水壶,“来者是客,哪里能让客人亲自动手,说好了以后这种小事由我来便可。”仔细的倒好茶水送到对方面前,掇了凳子就要坐下。
“哎呦!”龇牙咧嘴疼的倒吸冷气,高兴的过了头竟然忘记自己有伤在身。
苏纾忙放下杯子起身查看,“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我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要不要帮你上点?”
一句话说完方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顿时羞臊的满面通红,低着头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官锦琰盯着苏纾害羞的样子,平日只见她一副冰雪美人模样,几时有过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真是越看越是爱不释手。
“纾儿。”
苏纾任凭其拉着自己的手,抬头莞尔一笑,“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
上官锦琰已经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由拒之门外到朋友,虽然才不过几个月,但自己仿佛感觉好像经历的几辈子,走的好生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