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手抹了把眼泪,顾之行小心地伸出手道:“妈,妈你冷静一些,你看,这是顾大夫,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是舅姥爷请来的顾大夫。”
顾之行努力试图让赵均益清醒过来,边试探着伸手想要把他妈拉过来。
“不是,她是我的安安,她就是我的、安安。”赵均益猛地挥开儿子的手,生怕有人把她拉离顾夕身边,却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均益!”顾国猛地上前接住妻子。
顾夕整个人都懵了。
饶是她跟着师傅那么多年医治过无数病人,但是像是赵均益这样因为看到她反应如此激烈的,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目光往下滑,落在顾国怀中赵均益闭着眼睛的苍白面容上。
顾夕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看见顾国要抱着赵均益起身,连忙蹲下身道:“先等一下。”
顾国动作一顿,却还是停住动作。
虽然妻子是因为看见面前的女孩儿激动之下晕倒,让他看着顾夕心情有些复杂,可是他还没忘了顾夕是大夫,现在不让他动肯定是有原因的。
情况紧急,顾夕也顾不上多解释,先扔了手里的东西搭上赵均益的脉。
等到诊出来身体情况,这才略松了口气,顾夕点头道:“可以抱进去了,动作尽量稳一些。”
顾国二话不说抱着妻子起身,大步却尽量保持动作平稳地抱着妻子进屋。
顾夕也匆匆捡起刚才放在地上的东西跟进去。
一进门顾国就将妻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赵均益依旧昏迷着。
看着妻子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顾国心疼得有些受不住,却还是猛地深吸口气,转头看向顾夕:“顾大夫,我妻子她、这是怎么了?”
顾国有些艰难地才问出了这句话。
他当然知道妻子是怎么了,甚至在他转身再次看到顾夕那张极其肖似岳母的脸时,他也觉得自己还是没法以平常心待之。
可是他比妻子要冷静,也知道尽管容貌相似,但也说明不了什么。
只是妻子之前身体虽然一直不好,甚至在火车站见到当年的故人的时候也有些触动,但这么多年受到刺激晕倒还是头一次。
所以顾国其实现在有些不敢将真正的想法问出来。
他怕听到顾夕说妻子受了刺激之下身体更不好了。
顾之行顾之信江雅几个,也全都面露惶然地看向顾夕,显然赵均益的反应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料,是以此刻亟需顾夕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
顾夕到底比顾家人要冷静许多。
一个是因为她是大夫,及时处理病患才是她应该做的,二来,虽然对顾家的情况很是同情,但她毕竟不是顾家人。
除开刚见到赵均益那一瞬不受控制的心跳,顾夕现在已经强令自己镇定下来了。
“我先看看再说。”顾夕也没多说,只是走过来将包里的药箱拿出来,直接在赵均益身边坐下。
刚才在外面只是简单诊了下脉,是为了判断赵均益当时的情况适不适合移动。
这会儿却是要仔细看看赵均益现在的身体到底是如何了,虽然顾夕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顾国到底是一家之主,再加上常年身居高位做决策惯了,虽事关妻子难得慌乱,但也马上移开了位置让顾夕抓紧诊治。
顾家人全都安静地站在一旁。
顾夕静心诊脉,好半天才放开手,一边将药箱拿过来,一边解释道:“还好,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晕过去了,我先给她针一下。”
顾夕是大夫,而且是特意请来给赵均益看病的大夫。
所以就算是见面之后发现确实太年轻了些,而且还有跟顾之行那么像的容貌,顾家人此刻还是她说什么就做什么。
顾夕也没再多说,跟着江雅去洗手间净了手之后,便回到客厅给赵均益施针。
整个过程都是很小心的。
顾夕刚才没说错,赵均益的情况确实还好,但也只是针对此刻晕倒之后的反应,没有更危险的情况。
可是顾夕在细细诊脉之后却发现,赵均益的身体底子受损不小。
这其中有赵均益当年生产之后没有坐好月子留下的病根,这么多年顾家应该是为她寻访了不少名医,能有现在这样已经是好好调理过的了。
但是无奈赵均益多年医不好的心病才是根本,这个是外界再如何调养给她好的条件都没有用的。
顾夕就是深知这一点,所以下针的时候格外小心。
行针过后赵均益苍白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只人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顾国担心地抬头:“顾大夫。”
顾之行也忍不住问道:“顾夕,我妈她现在怎么样,她有没有事,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顾夕刚才心神太过专注,这会儿也微微额头有些见了汗。
闻言将刚用过的针都收进去药箱,顾夕这才道:“她刚才情绪激动,还不会那么快醒来,但是暂时没事儿了,先让她睡一下吧,你们可以抱她去卧室休息。”
顾国还想问什么,因为看出来了刚才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似乎是有些话没有说,但是想了想却暂时忍住了,而是先行抱着妻子去了卧室。
江雅连忙跟过去照顾婆婆。
客厅内一时只剩下了顾夕和顾之行顾之信兄弟俩。
顾之行整个人心思都在他妈身上,但是刚才顾夕说了让他妈先休息一下,他跟过去也没用,这才留下来。
而沉默寡言的顾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