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习习凉风越过山巅。早期的飞鸟与树枝上的绿叶共舞,传达日出的愉悦。
日照穿过晨曦的泛着红润的薄雾,照在王诺焰的哀伤脸上。
迎着晨风,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还有腐臭的味道。
王诺焰站在白家村与落凤山的交界处,白家村依山而建,这里,也是白家村最高的地方,以前从这里看去,能直接看见前面的高大的房子上有一面酒旗——这是白家村的酒馆,每次有人想要进山林之前,都到那里来一壶酒壮壮胆。
如今,只剩下折断的旗杆,而房子也塌掉了一半,特别是那扇被中间折断了的木门,张牙舞爪地朝天露出尖锐的木刺。
这个酒馆只是这白家村废墟中的一个典例而已,树木被成片地摧毁,烧焦,不少楼房被夷为平地,是剩下一面墙或者一根柱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王诺焰默默无语地往前走,白三姨、白五叔,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倒在地上的尸体上,残肢断腿的,血肉模糊的,还有的,连尸体的相貌都看不清了。
断瓦残垣,惨绝人寰。
跟想象中的一样,白家村被灭族了。这里,变成了一个荒村。
凌云宗!王诺焰死死地攥紧拳头,怒火在燃烧。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一个不慎,将会落得灭族的下场。想要生存,唯有变强!”朱老的声音突然在王诺焰的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王诺焰往右边看去,只见一个虚影浮在空中,显得有些诡异。
“朱老,你不是在我的灵魂之海里面吗?”王诺焰一愣,问道。
“哼哼,老夫怎么可能死闷在灵魂之海,让你长长见识吧,小子。老夫虽然在灵魂之海,但是老夫却可以感受到外面的事物,这是老夫的灵魂投影,可以在体外凝型,不过只有你才能看得到。”说到这里,朱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现在由内到外地散发出一种亲切感,似乎在告诉王诺焰,他是可以信任的人。颇有几分自来熟的味道。
王诺焰摇摇头,他还沉浸在悲哀中,现在不想理朱老。
“你这小子!”朱老看见王诺焰不理他,顿时吹胡子瞪眼,眼睛一转,转移了话题,“老夫感觉到了你的愤怒,知道仇家是谁吗?”
“凌云宗!”
“凌云宗?就是你上次……的时候说过的宗派。不过老夫没听说过,估计是什么小宗派,你对凌云宗有什么理解?”朱老摇摇头道,与王诺焰交锋的事情实在是往事不堪回首,他就自动省略了。
王诺焰沉思了一会儿,道:“能派出鸂鶒境强者的宗派,恐怕不好对付。”
朱老眼前一亮:“好!小子,有骨气。”不好对付而已,不是不能对付。要知道成胎境与鸂鶒境有着天地间的差别。
如果一遇到困难就躲,那就成不了大器,朱老当时的崛起可是刮起了一场血腥风雨,就是凭着铁铮铮的骨气走过来的。
“凌云宗?灭了他。”朱老引导道。
“凌云宗?灭了他!”王诺焰心中下意识地顺着朱老的话喊了一便。一把火焰再王诺焰心中种下了,终有一日,会星火燎原。
朱老点点头,他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发了命誓,朱老只能尽力辅佐王诺焰成长起来。朱老当然不会不动小心眼,但是王诺焰现在还很弱小,所有的计划都要王诺焰成长起来再说。
……
王诺焰找了个铁铲,在后山上挖出一个个坑,把人们都葬在里面。白家人有个传统,他们被山养活,最终,也回到山林的怀抱。
埋进地里,不留坟,就这样默默地回归山林,不被打扰。
白家村近百户人家,王诺焰一直忙到了落日的时候。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阳光照在王诺焰瘦削的身上。王诺焰看着一个个被刨开又填平的地面,叹了口气,突然,王诺焰打了一个激灵。
没有小孩!
准确来说,一个低于十八岁的都没有!
王诺焰已经把所有的尸体都埋进土里,他记得清清楚楚。这里,竟然一个未成年的都没有!
王诺焰心里骇然,尽管有些尸体血肉模糊,但是体型却能分得清的!
难道都被凌云宗抓走了?!
王诺焰暗叫不对,脚步一踏,身体化为一道残影,泵射出去。朱老融入到他的灵魂之海后,他的境界达到了成胎境九层,身体素质强了一倍。
白家村后山西面有一个山谷,距离山谷底部不远处有一个洞穴,这个洞穴是他们这些未成年人的秘密基地。
王诺焰心中升起一丝希冀,脚步不觉加快了几分,很快,就到了洞外。
“东儿!东儿!”王诺焰大喊,洞穴深处传来阵阵回音。
声音在碰撞中变得怪异,令人发悚。
王诺焰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洞里。
洞很浅,一眼就望穿。
王诺焰的视力很好,一个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王诺焰打开盒子,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纸。纸上有毛笔写的字,字体工整,带着恢弘之气。可见下笔之人有着惊人磅礴的气韵。
信上写着:
孩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活着回来了。
我很高兴你能活下去,也很抱歉欺骗了你。我们白家其实是皓家,一个曾经辉煌过的家族,我们在大陆远征的时候,遭受了别的家族的联合袭击,最终只能漂流到了这里。
由于强者已经在那场战斗丧命了,为了避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