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挺听到杨小逍的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倒地。
县令不解,“张越既然是奸夫,为何会是杀了那个女人的凶手?”
“不合理,世子大人之前的推断下官一直佩服,只是这一次下官不敢苟同,按照下官所想,定然是张挺撞见儿子与小妾苟合,愤恨出手,杀了小妾,但是对儿子不忍心下手,所以杀人凶手定然是张挺。”
县官如是判断。
其实杨小逍之前也是这样想的,直到张挺的儿子张越冲了进来。
如果张越没有杀人,那杀人的定然是父亲张挺,作为目击他爹杀了自己心爱女人的唯一证人,不能说对父亲张挺毫无怨言,所以他冲出来替他爹挨刀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那个小妾或许说不上是儿子张挺的心爱女人,但是在行房时候被他爹撞破,杀了那个小妾,你难道让他因为他爹没杀他而心生感激?
或许心性好一些的,此时会冷眼旁观,心性差一点的,落井下石也是有的。
所以杨小逍推翻了父亲张挺是杀人凶手这一说法。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就是杀人凶手是儿子张越!
具体中间发生了什么杨小逍也想不通,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他只要确认杀人凶手是谁就好。
“县令大人说的也许有道理,等你审讯完了再将结果通知我好了,不过我仍旧认为杀人凶手是张挺之子。”杨小逍笑道。
县令身后的师爷眼睛猛然一亮,杨小逍会心一笑。
“现在……我要把这个少年带走,大人应该没意见吧?”指了指身旁的刘封。
刘封被杨小逍带走了,至于后面的案子,他也懒得再去管,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见老丈人!
出了县衙的大门,杨小逍便对刘封道:“好了,小兄弟,山水有相逢,再会。”
还没等他们的马车出了泸西县城,便看到路中央站着刘封。
“我说小兄弟你挡着我的路干嘛?”杨小逍探头问道。
刘封脸色涨红,木讷犹疑,终是咬牙狠下心,道:“我……我想跟你。”
杨小逍笑了。
“好,青云,把马车交给他来赶,你歇会。”
刘封一来,胥青云光荣的从车夫的岗位上行解放了。
且行……
……
这一日,杨小逍一行终于来到广南城。
“终于到了。”杨小逍揉了揉自己已经被摔成八瓣的屁股,仰天长叹。
这一路真特么不是人走的。
看来修路对于云南来说确实是头等大事。
马车停在广南府左家门前,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悬着一块金丝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左府”两个大字。
府门上挂着这样的金丝匾额,按道理是逾制的,不过在广南这样的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谁敢去举报左家,活的不耐烦了吗?
杨小逍望着匾额上的金丝,苦笑不已:“看来这左家……还真特么有钱。”
左婉莹抱着女儿下了马车,门房的管家眼尖,一眼认出了左婉莹。
“大小姐?!”
“黄伯在啊,烦你通报我爹一声,就说我和相公回来了。”左婉莹微微一笑。
黄伯连声答应,忙不迭的跑进府中,没一会从府中传来一阵爽朗大笑之声。
杨小逍抬头望去,只见从府中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中年男人,迈着龙行虎步,走了出来。
“爹。”左婉莹笑着喊道。
此人正是左家土司老爷,左言。
杨小逍连忙躬身作揖,“小婿杨峥,见过岳父大人。”
左言斜斜打量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没被打死你小子倒是命大。”
“爹……你怎么说话!”左婉莹娇嗔。
杨小逍不以为意,他来之前就想到了此行定然没有想象中顺利,单说左婉莹跟着自己婚事还没办便连孩子都生出来了一事,在别人家里自己这个女婿就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还有脸来?
不过杨小逍的脸皮是极厚的。
此时更是不能长自己志气,灭他人威风……呃,错了,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杨小逍把腰杆挺直,洒然一笑,“回岳父大人,小婿的命一向硬的很,我若命薄岂不是苦了婉莹,她这么年纪轻轻,带着孩子守寡,倒是难为她了。”
孩子?
左言一听孩子才注意到左婉莹怀中的杨小莹,也懒得与杨小逍计较,连忙伸手:“过来,让外公抱抱。”
不料身后伸出一只手,打在左言的手背上,“抱什么抱,你一个大老粗,哪里会抱孩子。”
却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妇人伸出手,“过来,让外婆抱抱。”
“娘。”左婉莹轻声唤道。
杨小逍偷笑不已,看来左言这个老丈人,在家中地位不高啊。
妇人白了左婉莹一眼,把孩子抱在怀里,“你还知道你有娘啊,我还以为你只认你的情哥哥嘞……好了好了,在门口说什么话,都进屋说吧。“
说完也不管左言在旁边瞪大了眼睛想瞅一眼孩子的模样,转身径自抱着孩子进了府门。
夜。
晚上饭吃的杨小逍心惊肉跳,好似所有人都不愿意搭理他一般,要不是左婉莹不时给他夹菜,他怎么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是女婿上门。
这明明是仇人见面啊!
不过左言毕竟是云南左家的土司老爷,而且当初杨峥弄大了女儿的肚子,也被他教训过了一顿,也算是相抵了。
最主要的是,女儿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