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琳没好气道:“咳什么呢?本姑娘又没和他私定终身。我跟梁奶奶最要好,怎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再说我……还是不说了,先把东西给你们。”
她伸手去解领口。
忽然想起什么来,转过身去,背对三人,很快从衣领内掏出一个红线拴着的朱雀,放在石桌上,道:“就是这个。这是假的,可用来开启藏宝洞。”
梁心铭忙拿了起来,激动道:“多谢姑娘。”
王亨也走过来观看。
苏莫琳很疑惑:她都说了是假的,怎么他们都一点不惊讶,梁心铭还当宝贝一样捡起来呢?
她忍不住道:“王大人,这是反贼陷害赵世子的。我这里有真朱雀可以证明他的清白。”说完又往腰间掏。
王亨心情很好,回道:“本官知道。”
苏莫琳手一顿,“大人知道?”
梁心铭笑道:“苏姑娘,感谢姑娘深明大义,我们也有一样大礼送给姑娘。”说罢拿出一片白绢。
“这是牛将军留下来的。”
苏莫琳疑惑地接过去看。
“这真是太好了!”
苏莫琳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一扫之前醉态。
梁心铭见眨眼间美人变泪人,自己叫了好几声,她都没听见,口里只是喃喃自语,完全陷入游魂状态,不禁暗叹:情之一字,果然令人痴狂。苏莫琳多爽快的女子,曾对赵寅不假辞色,竟也被折磨得这样。
好容易等苏莫琳还了魂,梁心铭问:“赵世子让你送朱雀来给恩师,还有什么话没有?”
苏莫琳摇头道:“不是他让我来的。”
梁心铭吃惊道:“你自己要来的?”
苏莫琳点头道:“他只是派人把假朱雀送给我,说万一赵家不幸蒙冤,要我把真假朱雀都交给王侍郎。——真朱雀他去年就给我了。”
结果父亲为她定了那样一门亲,她只能仓皇逃婚,一不做二不休,就逃到徽州来了,赖在梁心铭和王亨身边,看着他们审案,关注案子的进展,随时应对。
梁心铭诧异问:“他为何不直接交给恩师?”
王亨替苏莫琳回道:“他在等待时机。”
见梁心铭还没明白,又道:“他谨慎些是对的。那时候,我也不信任他。若不等查出个眉目来,他把朱雀交给我,并不能撇清自己,反而令我怀疑他的居心,是监守自盗!”
在这诡谲变幻的局势下,若非他和梁心铭的追查有了重大突破,证据都指向白虎王,说赵家谋反也不无可能。毕竟牛将军出身朱雀王麾下,真假朱雀可解释为赵寅欲盖弥彰、故弄玄虚,反正牛将军都被灭门了。
换一个人审这案子,说不定最后真判朱雀王一族谋逆大罪,诛灭九族。镇南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苏莫琳道:“对,他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开始不敢告诉你们,因为我不知你们查的结果如何。我也很矛盾。担心他真有谋逆之心,又怕被他利用。”
梁心铭问:“后来呢?为什么又愿意说了?”
苏莫琳道:“后来我发现……”
她说了一半就没往下说了。
梁心铭却明白:以苏莫琳的聪慧,肯定早就察觉了林千梓的异常,以及梁心铭对林千梓的不寻常,从而猜出白虎王才是背后主谋,所以才决定和盘托出。
真难为了她,既要信任赵寅,又不能完全信任;既要顾私情,又要顾大义,审时度势,相机应变。
赵子仪对苏莫琳深深施了一礼。
苏莫琳忙问:“你这是干什么?”
赵子仪道:“世子有姑娘这样的知己,是他的福气。”
他这一礼,是替朱雀一脉感谢苏莫琳。他都不用想:赵寅被幽禁在王府,曾经的世交同僚肯定对赵家如避蛇蝎。这时候,苏莫琳肯出手帮赵寅太难得了。
苏莫琳依然莫名其妙。
梁心铭微笑道:“刚才不是说了,赵护卫是朱雀王族的人。姑娘忘了?”
苏莫琳这才恍然,嗔道:“原来你是赵家人!”顿时看赵子仪不一样了,感觉亲近了许多。
这时,王亨咳嗽了一声。
梁心铭便对苏莫琳道:“劳烦了姑娘这半天,姑娘酒闹心了吧?我让人送姑娘回去歇息。”
苏莫琳忙往虎皮椅内缩了缩,环视周围,答非所问:“这屋子有机关吗?两位大人正破解机关?”
梁心铭顿了下,才道:“是。”
人家诚心当她是朋友的。
她怎好意思不对人家说实话?
苏莫琳道:“我想看你们破机关。”
梁心铭道:“苏姑娘……”
苏莫琳抢道:“我绝不说话,就看着。”
王亨道:“那也不行!”
苏莫琳不睬他,只看着梁心铭道:“梁兄,小妹自幼长在深闺,难得来一趟徽州,又机缘巧合碰见二位大人破这样大案,略尽了绵薄之力,何不让小妹留下来长些见识呢?以后,怕再也不能有这样的好机缘了。”
梁心铭:“……”
窝在虎皮椅内的醉美人杀伤力太大,一声“梁兄”,一声“小妹”,硬是让她无法说“不”。
王亨叫“青云!”
梁心铭看向恩师,恩师剑眉微蹙,目光有些不悦,并非对她不悦,而是看着虎皮椅内的女子不悦。她警醒: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官,怎能没节操被美色所惑呢?
她脚下一转,优雅地转到石桌左边,含笑看着苏莫琳,道:“非是不让姑娘看,是怕姑娘受惊。”
苏莫琳忙问:“怎会受惊?”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