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风气急了,呵斥道:“走开!吃里扒外的死狗,帮起反贼来了!再不走一脚踢死你!”她抬起右脚,长腿跃跃欲试,作势要踢出去——与反贼勾结,便是狗也要杀无赦!
墨云根本不理她,依然狂吠。
蓝妞见状,也跟着狂吠。
梁心铭心中一动,道:“等一下。”
绿风和流年忙停下,看向她。
梁心铭尚未做出指示,那墨云看见她发话令绿风二人停下了,气势陡然高涨,狗仗人势,直扑上去,两只前腿搭在严老太太胸前,狗嘴一张,咬住衣襟就往下撕扯。
蓝妞也扑过去帮忙撕咬。
严老太太养尊处优了一辈子,哪里经过这个阵仗?便是刚才被梁心铭下令拿下,也没让她晕厥,现在却眼一翻晕倒,同时裙底淅淅沥沥漏黄水,将青石地面浸染成深色。
绿风忙用劲一提,不让她瘫倒。
几位严姑娘哭喊:“祖母!”看向梁心铭的目光充满惊惧和失望,满以为这样一个清雅如玉的君子,便是对待俘虏尤其是女俘虏还是老人,也一定会善待的,岂料他竟是歹毒无人性的酷吏,竟让一只狗糟蹋老人!
严大太太叫“梁心铭,你是畜生!”
欢喜生气了,嘴巴一张就回骂:“你才是畜生!你一家子都是畜生!大逆不道,造反!”
惠娘则放脸道:“掌嘴!”
话音未落,双喜胖乎乎的身子就冲过去了,扬起圆润肉乎乎的手掌,给了严大太太一巴掌。
梁心铭感动妻子维护她,不过对方已是阶下囚,何必和她们较真,跟市井吵架一样,反跌了己方的气势,于是制止道:“惠娘!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又喝住墨云“墨云过来。”
再吩咐绿风:“将这老婆子放下,搜她身上。墨云不会平白无故撕咬她的,定是她身上藏了什么东西,被墨云闻见了。”而且这东西墨云一定很熟悉。
绿风听后,急忙和流年将严老太太放下,开始搜身。
众人这才恍然。
严大太太也怔住。
惠娘看着她,讥讽道:“自己做着阴险害人的勾当,还要别人当君子。世上怎会有你们这种人!”
严大太太和几位严姑娘都不敢回话,只盯着绿风和流年,心下祈祷,别真搜出什么要命的东西才好。
然她们注定要失望了。
绿风手快地从严老太太里衣内层翻出一包东西,又是兴奋又是鄙夷道:“怪道属下见她一把年纪了胸口还鼓鼓的,还想着她风韵犹存呢,原来是藏了东西。”
纸包一拿出来,墨云又疯叫。
梁心铭变色,急道:“不要打开!再用东西包两层,回头交给神医。”她已经猜出是什么东西了,因为闻见淡淡的熟悉味道,心中骇然,后怕不已。
这是迷*药,和她上次在山中中的情*毒有些类似,大概有些药材成分一样。墨云多年前在华阳镇被孟清泉用药荼毒多次,后来又帮王亨从孟家查抄出孟清泉藏的药,在山中藏宝洞里也吃过大亏,可以说,黑狗对这药的记忆比老阎王还要敏感,都刻入骨子里了,哪怕一点点的气味也休想瞒过它,所以见了严老太太才发疯撕咬。
严老太太想是奉了林子明之命,带了这包东西进来,只等见到郡主后,就将一干女眷全部药倒,最主要的目标是惠娘和朝云,将她们捏在手里,可挟制梁心铭。
虽然梁心铭先下手为强,她没能得逞,但不表示她就没有机会了。因为,梁心铭准备将这些女子关进丹桂苑卧房后的小密室内。到时候,梁心铭肯定要进去,因为这里只有她会封门。若她不防备之下,被这老婆子药倒控制,那可就大麻烦了,王亨投鼠忌器,将无法赢得今天这场大战。
听了梁心铭分析,众人大怒,黄夫人等也纷纷指责严家婆媳孙女,骂她们“死不足惜”。
严老太太被抓个正着,再也无可抵赖;严家母女也都绝望不已,只剩下彷徨和恐惧了。
梁心铭拍了拍墨云的狗头,又顺几下狗毛,赞道:“回头告诉恩师,给你记一大功!”
墨云使劲甩狗尾巴,得意洋洋。
朝云眉开眼笑地抱着墨云头道:“墨云真聪明!回头让欢喜做好吃的给你吃。”
虽然她还是很偏心蓝妞,但不至于像小时候那样,连一块肉也克扣墨云的。如今不缺吃的,两条狗她都一样地喂,不过对蓝妞更亲近些。今儿这事让她对墨云的印象大好,决定以后对墨云多照顾些。
梁心铭见时候差不多了,吩咐带下去。
卿陌等人一齐上前,赶鸭子似得,将人往上房内赶。他们也不碰这些女子,若是谁撒赖不肯走,他们就上前拖人。比如严青青,就是被卿陌拎小鸡一样拎进去的。其他人见状,都乖乖地进去了,不敢再犟。
院子里转眼空了大半。
朝云觉得有些心慌,瑟缩地靠在扣儿身边,想着自己要是被人捉住,关起来怎么办?很纠结。
扣儿失魂落魄地看着上房门口。看着严老太太被架进去,她还觉得解恨,可是看着严青青被拖进去,她却没有报复的畅快感觉。青青将来会怎么样?
扣儿心里空荡荡的。
这些女子都被带进小书房那边,关进卧室后面的密室内。王亨连夜叫人改了密室的机关,凿了一个石头榫卯,再想轻易打开便不行了,用来关人再合适不过。
梁心铭吩咐绿房搜身,仔细些,鞋底、最里层衣裳都要搜到。另外,将她们头上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