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乞叹气道:“银子来的不容易,花出去总是很容易的。”
闻言,金承业颓然的坐在地上,低头不语。
苏小乞默默地注视了金承业一会儿,忽然道:“你要银子做什么?”
“我……”刚刚吐出一个字,金承业突然顿住了,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苏小乞目光如炬道:“你想把失去的夺回来?”
“还有机会吗?”金承业抬起头,迎向苏小乞的目光,苦涩道:“像我这种废物。”
金承业声名远播,除了修炼一窍不通以外,吃喝嫖赌样样拿手,若论哪家青楼的姑娘活好,他可以说上三天三夜都不重样。可谈起修炼,或许几岁的稚童都能甩出他几条街。
“在我的家乡,废物通常都会崛起。”苏小乞拍拍金承业的肩膀,笑道:“尤其是你现在这种处境,更是天生王者的命。”
金承业敷衍的干笑两声,但又抱着一线希望的问道:“你的家乡真的有很多修炼废物,最后一路崛起的人?”
“当然。”苏小乞微笑道:“如果世上的事都是注定的,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金承业懵懂的点了点头,又好奇道:“你的家乡在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蠢人?”
苏小乞一噎,将脑中想到的各种名人名言咽回肚里,没好气的吐出两个字:“东方!”
金承业掰着手指算了起来,念道:“沧海在北,极地在南,西凉在西,中域在灵魄大陆的中间位置,你是……”金承业忽然惊道:“你是大泽人?”
“可你的样子实在不像那群浑身充满腐烂味的大泽人,你真的来自东部大泽?”金承业满目困惑。
苏小乞无奈的叹气道:“我的家乡在海的那一边,我坐上一艘小船,本以为能抓住改变命运的机会,没成想一场风暴把我打到了这里。”
“结果成了讨饭的叫花子?”
“被继母赶出家门,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苏小乞瞪着金承业。
金承业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从腰间拔出一个白玉烟袋,火折子一打,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
苏小乞皱眉挥了挥呛人的烟雾,又听金承业说道:“我实在没想到她会让我走出金家,她是不是觉得我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金承业的脸都隐藏在了浓烟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一点红亮的火光如星辰般耀眼。
“这是好事。”苏小乞将手放在金承业的肩头,道:“如果你是修炼天才,今天就没机会坐在这里吞云吐雾了。”
金承业苦涩一笑,正待开口,忽然听到一阵清亮的马蹄声。与此同时,浓烟中的火光黯淡了,金承业的身体颤抖不止,握着烟袋的手青筋如蚯蚓般蠕动。
马蹄声渐渐近了,雄健的马身如雪一般不染杂色,四蹄抬起落下竟如珠落玉盘般清越,马头却不是马头,竟是一颗狰狞的龙首,双目眨动间不禁让人心生惧意。
龙马的背上端坐着一名神采飞扬的年轻人,身着华服,双脚蹬得却是与金承业一样的珠甲水犀皮靴。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斜眼瞧过金承业一眼,只是放慢了龙马的四蹄,缓缓独行。
金承业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他当然认识这个人,他胸口的这个脚印正是拜此人所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金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