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中谁会是内奸?
这句话就如同一条鞭子抽在了众人的心里,心脏骤的一缩,挤在一起的四名年轻人立即分开,生怕身边的人会突然将利刃插进自己的胸膛。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目中都充满了猜疑,一旦想到对方平日里稍有奇怪的举动,心中更添几分笃定,好似已抓到了犯罪的把柄。
没等苏小乞继续往下说,林秀宁忽然呼起痛来,她强忍了太久,此刻终于忍受不住了,鲜血也同时冲破穴道,奔涌了出来。
陈伯心急如焚的冲上去,双掌蒙上一层散发着勃勃生机的绿光,覆在了林秀宁的伤口上,同时,一股春回大地、万物苏醒的生意向外散发出来。
血渐渐止住,伤口缓缓愈合,林秀宁苍白的脸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她有些无助道:“陈……陈伯……真的有内奸吗?”
陈伯紧抿双唇,沉默许久,黯然点头,道:“我们明明绕了远路,贾奇却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了我们,再加上被迷昏的龙马,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那……那个人……那个人会是谁呢?”林秀宁的眼里泛起了泪花,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
“我……我想不到。”陈伯颓然的摇头。
“也许……”陈伯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一名脸色蜡黄的年轻人,同一时间,所有人都远离了此人。
“我?我?!”年轻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
“对,就是你!”陈伯斩钉截铁的说道:“傍晚吴成在喂马时,你一直在旁边打转,你想怎么解释?”
“对,对。”吴成是一名瞎了一只左眼的老人,闻言一拍大腿,响应道:“我记得了,这小子问东问西,我还以为他对龙马感兴趣,没想到是不安好心!”
年轻人深觉冤枉的辩解道:“我真的只是对龙马感兴趣。”
陈伯冷声道:“你要我怎么信你?”
“我真的是冤枉的!”年轻人不知该如何洗刷冤屈,气的跺脚。
“这些话你到地府里解释给阎王听吧!”陈伯寒声道:“动手!”
两名老人同时出手,一人手举熊熊燃烧的火矛,一人长鞭似毒蛇游走。矛掷出,长鞭随之赶到,就在年轻人即将毙命于夹击之下,一股刺鼻的木头味顿时扑到了众人的鼻间。
褐色的魂衣将年轻人裹了起来,年轻人的头顶生出无数枝条,枝条上挂着一个个鸡蛋大的圆球。
植物系灵魄——梧桐妖柳。
垂到脚边的柳枝猛地挥舞起来,所生出的梧桐子触到长鞭,轰然爆炸。而激射而来的火矛,同样炸碎了开,散成万点闪耀的星辰,又如转瞬即逝的烟花。
三人激斗,林秀宁面露苦涩道:“果然是他。”
陈伯羞愧道:“我太急了,不该这么快出镖。”
“不。”林秀宁宽慰道:“这怎么能怪您?”
“的确,造成今天这个局面,除了你还能有谁?”
“嗯?”林秀宁一愣,她想不到会从陈伯的嘴里听到这句话。
下一刻,林秀宁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恐惧,陈伯的手里竟出现了一柄三寸长的小刀,猛地扎向她的心口。
她不仅想不到陈伯说了一句从不可能说出的话,更想不到陈伯会忽然对她出手,并且直刺要害。
林秀宁眼睁睁看着小刀越来越近,穿过衣衫,刺进皮肤,钻入血肉。
可就在距离心脏仅有毫米时,刀无法刺进了,苏小乞的手牢牢的抓住了陈伯的手腕,任他百般努力都无法挣脱。
只要刀尖微微向前一进,林秀宁便再没有命在,可短短的毫米距离,却仿佛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放开我!”陈伯低吼。
“声东击西,果然用的一手好计谋。”苏小乞微微一笑,握住陈伯的手腕将小刀从林秀宁的心口中拔了出来,一道血箭随之飙射。
“只可惜戏演的逼真,我却早知道你是谁了!”苏小乞就像是扔一个破麻袋,猛地将陈伯甩了出去。
陈伯所修的术法多是治疗伤势,外加上年老体衰,全然不是苏小乞一合之敌。
“你怎么会看出?”陈伯凄厉的嘶吼,“你怎么会看出?”
“严格的说,并不是我看出来的,而是张贵张前辈。”苏小乞目中闪过一丝感伤。
“他?”陈伯不敢置信,“他怎么会知道?!”
“谁知道呢?”苏小乞道:“失去意识之前,他对我说了一个陈字,我不能不多留意。”
陈伯如受雷殛般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如纸。
苏小乞道:“或许两个人越是不合,越能了解彼此?”
陈伯惨然一笑。
“为什么?”林秀宁泪流满面道:“为什么?”
“为什么?”陈伯突地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老总镖头是怎么死的?”
“什么?”林秀宁悚然变色。
陈伯恨恨道:“果然与你脱不了干系。”
“那……那只是……只是……”林秀宁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夺眶而出。
“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陈伯冷笑道:“此次求镖,我为的就是等着杀你!”
陈伯停顿数息,如恶狼般盯着苏小乞:“可我实在没想到,灵道门竟有人来!”
“嗯?”苏小乞茫然,委托不是镇远镖局所下的吗?
“我在外住了一宿就回了镇远镖局,你们究竟为什么会来?”陈伯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如果没有苏小乞两人,他的目的早已达到。
闻言,苏小乞立即摸向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