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据点上的炮兵抓住这个时机尽可能快速地发射炮弹,火枪手也不停输出,保守估计打倒了两百五十人以上。
但终究还是让大多数炮灰大军冲过了这一段距离,然后真正来到了山脚之下。
当然,他们的士气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在事后心有余悸,甚至想着如果再有一次的话肯定不会冒这个风险了,但刚才他们的确是蒙着头就成功冲了过来。
虽然山坡十分陡峭,不可能被攀登,但山脚下的一片区域则是火炮射击的盲区。
目前的火炮还没有办法把仰角压得太低——开炮的时候整个火炮都会跳起来的,而且炮弹也有几率掉出去。甚至连火枪手射击这个角度也有很大困难。
只有设立在山口另外一边的据点,或者铁火城城头的火炮才有可能射中这一侧的山脚下,然而两边距离都挺远,射击精度比较低,用盾车也基本能防御住这么远距离上的炮弹了。
缩在山脚下,炮灰大军似乎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
贝兰督战队则冷眼旁观,准备等他们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便逼迫他们分散开来,去搜寻可以登上这座据点的路径。
能把建筑材料以及火炮这种显然不会轻巧的装备运上据点,就已经证明这据点绝对有能够让人攀登上去的路径,只要能找到这路径,这场仗就算是赢了一小半,为此让炮灰们再死上几百都无关紧要。
但山头上的据点早防着他们会躲在这个死角的事,很快,便有几筐石块被倒了下来,十几人被砸得头破血流。
接下来,又有两根圆木和一块巨石落下。
不过,这点滚木礌石,比起炮弹来说似乎已经温柔的多,它们都是正常士兵都亲眼见过或者听说过的东西,倒不至于多害怕。
反正顶上据点里的木石不会有太多储量,只要小心着点,就不会被它们砸中,然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耗尽才对——
就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圆木和巨石发出巨响,纷纷炸裂开来!
有的在半空中就炸开,有的则在落地之后炸开,木屑与碎石飞溅,在冲击波的影响下扩散到十几米外,将整队的士兵打倒。
当然,其中有不少人只是被碎屑刺伤,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死掉,但至少也相当于身上中了一箭的感觉,差不多失去了战斗力。
更别说现如今他们缺乏治疗,小伤也可能拖成大伤。
“见鬼!”一个贝兰督战队瞪大了眼睛。虽然旁边的炮灰们又开始骚动不安,但他本人也忘记了去维持秩序,而是呆呆地抬起头来,望着山顶——
又有圆木和巨石被推了下来。
“还来?”另一个贝兰人忍住骂娘的冲动,一边估算了一下,确认不会炸到自己,一边就取下步弓,开弓引箭向山头上射去。
受他的启发,许多带了弓箭的人都朝山头上射去。
但就算不是徒劳无功吧,至少也没看出有什么效果的样子,充其量是稍微鼓舞了一下士气。
且不提山崖上的敌人不露头,根本没法直射,只能用抛射,是的准头大为下降。
而且这山崖有三十多米高,洛明早就用他还没完全忘完的高中物理,以及几种主流战弓和箭矢的数据粗略计算过,要从下往上射击的话,箭矢的动能会损耗四分之一以上。
这就导致箭矢哪怕射中了也几乎无法穿透铠甲——无论是纸甲还是铁甲。
在山崖顶上,一大片地就和草似的插满了箭矢,而负责向下扔东西的那几个士兵身上也插了不少箭,但除了一个倒霉鬼的铠甲缝隙被一箭插入,出现了皮肉伤之外,剩下几人充其量是被箭头划破了皮。
他们就这样不紧不慢地继续搬来填满火药的圆木和石块,点燃引线,向下扔去。
就好像是老农身披蓑衣,头戴草帽,在雨中可以不慌不忙地劳作耕种一般。
只不过他们播种下去的是炸弹,收获的则是死亡。
虽然炮灰们举起木盾,但木盾若是距离较近也会被打穿,而且木盾也不可能遮护住全身,总有些露在外边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仍然会受伤。
“见鬼,不能耽搁了,赶快去找上山的路!”
督战队们已经知道不妙,便赶快号令了起来,那些带路党贵族们也一起喊着。
炮灰们虽然不愿意面对未知的风险,但更不愿意停留在这里等着挨炸弹,他们立刻就四散开来,去搜寻何处有可以上山的通道。
二十分钟前,面对大量敌军集中力量攻击一个据点的情况,洛明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让它孤悬在外,只靠自己的力量抵御敌军。
那里是很易守难攻,不过要是敌人太多的话,就凭那点守军杀到手软也不是不可能啊。
于是他又点了两百精兵,便直接抄山路过去支援据点,现在已经走到了一大半了。
而就在半路上,他看见炮灰大军们分散开来,想要搜寻上山的路径时,忍不住露出了冷笑。
慢慢找吧,找得到真路算我输!
真正用来上山的道路只有两条,其中一条是在附近一个悬崖较低的地方布置滑轮把人和物资吊上吊下,这条路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被敌人利用。
而另一条路就是洛明现在正走着的路了。
而除此之外,原本还有两条上山的小路,全都被洛明干脆地用火药炸得乱七八糟,不是说不可以过吧,但最多只能容纳一两人通过,并且还得抛弃部分武器铠甲等累赘,爬上爬下才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