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驾着马车,慢慢悠悠地走着。
马车后传来轰隆的震动声,车夫缓过神来,探除脑袋向后看去。
“吁!”
车夫缩回脑袋,急忙拉住马儿,靠边上停下。
车夫面带苦涩,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往里挪了挪。
轰隆!
“吁!”
传来一声吁声,烟尘飞扬。
听闻声响落下,马蹄就在身后踏步,马夫不敢转身。
颤颤巍巍转头,车夫看着一队暗红色锦衣站在自己身后,急忙下车,脚下一软便跪下,道:“大人,小人可没有犯事!”
方郁坐在马背上阴沉着脸,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方郁,等待方郁的指示:“小胡,查一下!”
小胡上前一步,冷声道:“没犯事,你慌张什么?”
车夫欲哭无泪,颤声道:“小人…小人确实没有犯事啊……”
小胡用手上的马鞭敲了敲马车,问道:“车上有人吗?”
“车……车上有人,是送去魁山城就医的!”车夫虽害怕,但也按照之前钱丰交代的去回答。
小胡闻声,后退一步,在裤腿上擦了擦手,一脸嫌弃地问道:“所患是何疾病?”
“疫病!”
“什么?”小胡像是被人踩上一脚,疼的尖叫。
车夫心中一慌,急忙埋下头,不敢抬头看去。
方郁冷冷的声音传来:“小胡,进去看看!”
“啊?”小胡瞪着眼睛,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色,显得有些怪异。
“嗯?”方郁直直地盯着小胡,脸色不悦。
小胡转身一脚将车夫踢倒在地,哼道:“闪开!”
车夫瘫倒在地,头直接撞在地面,满脸泥土,不敢吭声。
小胡一步登上马车,伸手翘着兰花指,拉住车帘,犹豫一下,转头看见方郁的目光,急忙拉开车帘。
捂着口鼻,小胡探头向里看去。
“好浓的酒味!”小胡缩回身子道:“为何有如此浓郁的酒味?”
“先前洒了一些酒水,以免传染给小人!”车夫急忙回道。
小胡掏出怀中手巾,擦拭着手,随手一丢,脸色不悦道:“晦气!”
方郁道:“车上之人,如何?”
小胡抖着身上衣裳,来到方郁马下,回道:“大人,车上之人正如车夫所说患有疫病。”
“走!”话音落下,方郁策马向前奔去。
其他人策马追上,只剩下小胡一人留在原地。
“真特么晦气!”小胡朝着车夫吐着口水,一脸恶心的样子,上马向前追去。
车夫见它们远去,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擦去头上的口水。
走到路边,车夫伸手折下一根树枝,拍打着全身,嘴里念叨:“被阉人踢了一脚,真是晦气!”
可见东西天门之人有多不受人待见!
这时,林中传来一声:“表现不错!”
车夫抬头一看,来人正是钱丰,急忙迎上,躬身道:“公子,你可算来了,刚刚不知有多惊险呐……”
“行了,我都看见了。”钱丰打断车夫的话,道:“多给你五十两!”
车夫喜笑颜开,道:“多谢公子爷!”
钱丰走向马车,掀开帘子,就看见江华已经醒来,江华也看着钱丰,两人大眼瞪小眼。
江华猛地坐直身体,一摸,原本带着身边的包裹和两把刀全都不见,惊慌道:“你怎么来了?我的东西呢??”
“给!”钱丰把身上的包裹和刀递给江华。
江华神色一松,接过包裹,把缠着布条的刀背在身上,再背上包裹,留下一把古朴的尖刀在手上。
“大哥……”钱丰一脸兴奋地看着江华。
江华摆摆手,示意自己先来,便从马车内走去,坐在钱丰边上。
“这里是哪里?”江华看着四周,不解道:“我记得我还在花园中喝酒啊,喝下一杯后,就记不清了。”
钱丰回道:“青阳城外管道,往魁山城。”
“青阳城现在如此危险,大哥你竟然大摇大摆地入城,难道不知道西天门正在抓拿你啊!”
“幸好我来的及时,要不然你真的就被方郁带走了。”
“我带你刚刚从青阳城出来,方郁就来了,刚刚还检查了马车。”
钱丰不等江华再问,就一起说了原因。
江华听到方郁追着自己,愤怒道:“特么的,这方郁还真是阴魂不散,上次我回青阳城时,他就在半道截杀我,差点就没命!”
钱丰哭笑不得,说道:“大哥,你胆子可是真大,竟敢拔了西天门在青阳城的眼线!”
江华道:“血狼帮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别说当时不知详情,就是知晓了,我也是会这么做!”
“这就是我敬佩大哥的地方!”钱丰竖起了大拇指。
“少来了!”江华白了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钱丰笑道:“大哥有难,我怎么不管呢!”
“切!”江华自然是不能全然相信钱丰的话。
钱丰解释道:“主要是我呆着钱庄太闷了,老爹又不放我走,要把我禁足,于是我大闹了一次,把我爹新娶的小妾赶走了,我爹也把我赶出门了。”
“听说西天门一直在找你,这种热闹之事,怎么能少了我!”
江华觉得钱丰也真能折腾,心里倒也生出感动。
旁人一听西天门,老早就躲的远远的,只有钱丰无所谓的凑上来。
江华拍拍钱丰的肩膀,道:“但愿你别后悔吧!”
“后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