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果然是没有任何声息,没人。
时昔不甘心,轻轻唤了两声,自是没人应答,低头看了一眼手下。
没上锁啊!
出去了怎么会不锁门呢?
与此同时,时昔身后的织凡和绣凡自然也是看到门没有上锁,眸中亦是闪过一抹讶异。
时昔动手将门推开,三个人进入厢房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衣服鞋子都在,连被褥都是叠的整整齐齐。
难道真的是带着丫鬟走了?
时昔闷闷不乐的往回走,这下子可怎么办?昨天还答应秦歌帮他找贡川,可这一夜的功夫,莫小魅不见了。
正低头走着,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也就没有在意一旁的动静,走到一个转角处,迎面一个黑影扑过来。
那人竟似也在想着什么事,直直的和时昔撞上了。
时昔的鼻尖撞在那人坚硬的胸膛上,疼的时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时昔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脚下繁复的裙摆缠缠绕绕,一个踉跄,时昔竟然向后跌了下去。
时昔惊叫一声,身后跟着的织凡绣凡看到在这一幕,连忙迈着小碎步跑过来。
却已来不及,迎面的那人似也已经,伸手就去捞往下倒的时昔,也不知道是时昔太重,还是衣袖的料子太不结实。
嘶!
一声清脆划过,男人竟拉断了时昔的一截衣袖,时昔的人还是倒了下去。
男人脸色一变,顺势一扑,大手护着时昔的脑袋,身子一旋,时昔就脆生生的砸在了男人的身上。
时昔闭着眼睛,小脸皱成一团,咦?竟然不疼?砰砰砰!大地还有心跳?
身子骤然一僵,鼻端缠绕着一股熟悉的幽香,感觉到脑袋被扣着,时昔这才反应过来。
双手用力一撑,抬起脑袋,就看到了某人熟悉的眉眼。
而自己现在这是,趴在他身上?
时昔的耳根一烫,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又连忙去拉莫小邪。
织凡和绣凡已经赶了过来,亦是赶紧帮忙。
时昔搓着自己的衣襟,也不去打自己裙裾的上的土,望着留给她一个背影的莫小邪,不好意思的道歉,“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呃,我也不知道会突然撞上人。”
莫小邪背对着他,优雅的伸着胳膊,任织凡和绣凡去掸他朝服上的灰尘。
时昔尴尬的站在一边,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解释一下,却忽地听到低醇的嗓音在头顶盘旋,“你的脚是不痛了吗?”
被莫小邪这么一问,时昔似乎才感觉到脚趾上有一阵阵隐痛传来,但是还是自己害人家摔了不是,人家什么都不说,她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痛?
干涩的笑了笑,摇着脑袋,“没事,不痛了,不痛了。王爷没事儿吧?”
莫小邪似乎蹙了蹙眉,并不回答时昔的话,而是转过身来,负手而立,一副王者姿态。
“一大清早,你干什么去了?”
时昔一愣,话题跳跃的这么快?
不过人家既然不说,她也省了麻烦,乐得自在,正好要找莫小魅不是?问问她哥,比问谁都强。
“我是去找小魅的,可是,她怎么不在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怎么秦若苑的仆人一夜全部都不见了?”
时昔一口气不停,一连问了四句,才停下来喘了口气,焦灼的望着莫小邪淡如秋水的眸子。
“皇上病了,需要贡川,派小魅去找冷夫人了。”莫小邪言简意赅,多的一句也不说。
时昔睁大了眸子,有些不敢相信,什么鬼?她要找贡川,皇上也要找贡川,这是巧合吗?听说句容的贡川只有一株,这要是让莫小魅给了皇上,她怎么办?
秦歌怎么办?也笑天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时昔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挑了挑附近的房檐,好像没什么动静。
看着时昔僵立着不动,莫小邪拂了拂袖,“秦若苑空着,我就让下人撤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时昔咬了咬唇,声音弱到不行,“没,没事了。”
莫小邪显然看出了时昔的异常,以为她是因为莫小魅走了,心里失落,遂又解释道,“句容离大历比较近,两日功夫就可回来,你也不必太过失落。”
“哦哦!”时昔无精打采的应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飘香苑的。
无神的坐在床边,搜肠刮肚,绞尽了脑汁,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难不成等到莫小魅回来跟她要点?
可莫小魅万一不回府,直接进宫怎么办?
要不让秦歌找几个人,埋伏在莫小魅回来的路上,到时候抢点?
可不知道莫小魅的路线呐,她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就算知道了她的路线,风险还是挺大的,毕竟莫小魅是给皇上办事,身边的高手肯定不少,而且莫小魅喜欢女扮男装。
要是以前,肯定能一眼就把她认出来,可是现在,自从把易容术交给莫小魅,她的技术提高了不少,秦歌即使找到人,能认出莫小魅吗?
啊呀!
头疼啊!
时昔无力地瘫倒在床上,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郡主,该换药了!”绣凡甜甜的声音响在耳畔,时昔哼哼着应了一声。
绣凡闻言上前,去脱时昔的袜子。
一个想法从脑海中飘过,时昔眸子一亮,猛然从榻上做了起来。
绣凡正将小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正垂首给时昔脱袜子,不想时昔突然坐起来。
因着惯性,时昔翘着的右脚猛地向前一踢,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