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不好了。”一个人影连滚带爬的跑进院子,脚步踉跄的奔到陆访面前。
跟随在陆访身后的王顺不由得皱着眉头,训斥着失态的小太监,“没规矩的东西,什么叫皇上不好了,看咋家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对陆访磕头,“奴才知罪,奴才知罪,皇上饶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陆访冷着脸看着眼前的小太监。
小太监颤抖着身板直起身子,却不敢看陆访,只是勾着头,“回皇上,瑶华宫的云贵妃娘娘被刺客给挟持走了。”
“什么?”
小太监的声音一落,陆访旋即拍案而起,满脸震怒。
韦暄亦是脸色一变,柔软的脸更显无辜,小手搭在陆访的手臂上,忍不住轻轻颤抖。
陆访伸手捉住她的小手,“别怕,先回去看看。”
转头又看向莫小邪,“莫爱卿好生修养,朕先行回宫。”
“恭送皇上。”莫小邪面无表情的看着陆访离开的背影,忽然瞥见陆访身后的韦尧似回过头来抛下一个奇怪的眼神。
莫小邪心口莫名的发闷,脑中仍是一片虚无的空白,有什么东西似乎越来越远。
“云贵妃?是谁?”良久,莫小邪捂着发痛的心口,眼神冰冷的凝向织凡。
看着他满脸的憔悴痛苦,却仍旧是威严无匹,高高在上,神袛般凛然不可侵犯。
“是绯云姑娘。”织凡轻轻说出,眼睛偷偷瞄着莫小邪。
莫小邪深入幽谭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房间的某一个角落,并没有因为织凡的这句话有多少的波澜。
叶绯云?绯云?她什么时候成了陆访的贵妃?怎么会这样?
莫小邪用力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好多东西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呢?好像遗忘了什么,却没有任何的印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小邪吃力的回想着,脑袋中的那片空白却好像越发的扩大混乱,只想到脑袋都是懵懵的,却仍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叶绯云,和他青梅竹马的女孩,什么时候就成了别人的妃子,莫小邪冰冷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发丝散乱的贴在额前,像是对织凡,又像是对自己说,“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好像把什么都忘掉了。”
“王爷,您别着急,”织凡急忙上前安慰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或许是您刚刚醒过来,所以还没有完全恢复。也许过一段时间就能想起来了。”
“王爷,您还记得您最后的记忆是在哪里吗?见到过什么人?”织凡柔柔地提醒道。
“最后,”莫小邪无力的甩了甩头,“我好像是在一个酒楼,有一个人,像我走了过来,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然后,我就晕倒了。”
织凡低头思索着,却不得其解,按照莫小邪的功夫和警惕性,应该没有什么人能近身伤害他,何况还是在酒店里,人来人往,不可能不让人发现啊。
“算了,不想了,我有点累了,你先下去吧。”莫小邪缓缓躺下,阖上眸子。
织凡曲了曲身子,替莫小邪放下帷帐,转身带着婢女退了出去。
锦账内,莫小邪缓缓睁开深邃的眸光,眼底一片晦暗,拳头一点一点收紧,叶绯云被人捉走了,是得罪了什么人?
也不知道陆访会怎么安排,能平安的救出叶绯云吗?
次日,莫小邪坚持去上早朝,织凡好心的劝了两句,却没有任何作用,也就不再说什么,莫小邪是主子,既然决定了什么事,恐怕也没有人能改变了吧。
织凡幽幽叹了一口气,看着莫小邪远去的高大背影,心里忽然想起了时昔,莫小邪今日急着上早朝,恐怕是和叶绯云有关吧,看莫小邪昨日知道了叶绯云是陆访的贵妃,就好像紧张的不得了。
只是,织凡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一张脸,莫小邪记得叶绯云,却独独忘了时昔呢?
而且好像是有关于时昔的一切,他都没有了记忆,凡是时昔存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莫小邪都是记得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很多事情都没有了印象。
陆访看到莫小邪出席早朝的时候,还是很惊愕的。
自从宣明帝去世之后,大历一直朝政不稳,尤其是近段时间,更是频频发生哀事,整个朝堂的气氛都很沉重。
云贵妃被劫,瑶华宫一点特殊的地方都没有,一点线索都找不到,陆访能不着急吗?
叶绯云服了食指血,虽然已经醒来,但每日仍旧是痛苦不堪,身体虚弱,劫持这样一个人,无非就是因为她的身份。
一旦叶绯云被利用,挑起东宁和大历的战火,那大历将是苦不堪言。
早朝上,一众朝臣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商讨着,该怎么样寻找云贵妃。
一个早上,莫小邪都是听得多,说的少。
早朝后,莫小邪直奔御书房。
当王顺向陆访说醇亲王求见的时候,正在批阅奏折的陆访一怔,手中朱砂笔一滴红墨落下,迅速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皇上。”一旁磨墨的韦暄轻轻唤了一声,“臣妾……”
“你先去内室,回避一下。”陆访沉声吩咐。
韦暄温柔的点了点头,退入内室。
“微臣叩见皇上。”
“免礼,莫爱卿大病初愈,怎么就急着上朝,还应多休息才是。”陆访客气的寒暄着。
“皇上恩情,微臣明了,但国家之事,远比个人安危更重要,皇上有烦忧,做臣子的应当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