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单打独斗,秦歌可能稍逊于莫小邪一点,但是秦歌本身的轻功并不算差,莫小邪怀中抱着一个时昔,难免要受影响。
秦歌狂放的眸中凝着少有的认真,他的身子忽然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反旋,直直的落在莫小邪和时昔的上方。
莫小邪看着秦歌得意张狂的脸,也顾不得那么多,手掌毫不犹豫的接上去。
轰!
两股强大的内力相撞,两人都被反弹回去,但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在上的秦歌站着明显的优势,他的身子翻转,稳稳的落在山石之上。
莫小邪和时昔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莫昔前些日子受伤,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加上之前的一路颠簸,现在又被这两股强大的内力一震。
“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石头一样脱离莫小邪的怀抱沉了下去。
莫小邪心下一惊,双脚空中微顿,双膝弯曲,腰用力一拧,没有凭借任何外力就掉了头,张臂去接坠落的时昔。
“好强悍的轻功。”一向自视甚高的秦歌忍不住脱口而出,秦歌虽然没有狂妄道自认天下第一的地步,可绝对是吝啬于夸奖他人,今夜未加思考就脱口而出,可见莫小邪之所以名动疆场,绝非浪得虚名。
一个小白点在莫小邪翻身的瞬间径直掉下,秦歌目光一紧,纵身扑了下去,能让靖北侯世子莫小邪带在身上的,肯定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说不定还是什么宝物呢?
几乎是同时,莫小邪接住时昔,秦歌抓到飘落的白点。
时昔惊魂未定,急促喘息着,因着吐了一口血,脸色愈发苍白。
“你怎么样?”莫小邪不由分说的拉着时昔坐下,动手封住时昔身上的几处止血的穴道。
“我没事。”时昔虚弱的摇了摇头,撤动嘴角牵强的笑着。
“呈什么强?”莫小邪冷眉紧皱,粗暴的扳动时昔的身子,双掌源源不断地输送自己的内力。
“好一出英雄救美啊。”秦歌优雅的声音由远及近,“只是不知道英雄怎么还有收藏望月砂的独特癖好呢。”
“你说什么?”莫小邪时昔双双呼出声,他们都看到了秦歌手中拿的白帕,以及白帕上漆黑的一颗丸子。
秦歌没料到两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定定的凝视着两人,“你们俩耳朵都不好使啊,带望月砂做什么?”
“你说这东西叫望月砂?”莫小邪道。
“对呀,你带在身上,反倒来问我?”秦歌不解道。
时昔踉踉跄跄站起身,“这个望月砂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秦歌一哂,轻佻的扬了扬眉,这小丫头竟然这么无知,“看你长得这么可爱的份儿上,秦哥哥就免费给你上一课好了,这望月砂其实就是野兔的粪便,风干提炼之后是一味药材,能够名目去翳,本身并没有什么毒性。”
“野兔的粪便。”时昔喃喃重复。
亦淑妃!
莫小邪和时昔相视而望,脑子里同时窜出这三个字。
皇宫内院,基本不会养兔子,更不要说野兔,可在大历后宫,偏偏有这样一个例外,淑妃亦维有一只通体黑亮的野兔,这几乎是全皇宫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走。”莫小邪再次把时昔揽入怀中,双足一点,两人已没入夜色深处。
“喂,你的粪便,不要啦?”秦歌对着两人的背影狂喊。
缩在莫小邪胸膛上的时昔竖着耳朵,听着渐行渐远的声音,这家伙在说什么呀。
“我们去哪儿?”时昔仰头,额头有意无意的触碰到莫小邪泛凉的脸颊。
“皇宫。”莫小邪不悦道。
时昔似乎想起什么,小心翼翼道:“你还在生气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莫小邪的嘴角抽了抽,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们这样去,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耳边急骤的风声停下,脸上说不出的干燥,额前几缕碎发在微风中拂动,蹭的莫小邪的脸颊酥酥麻麻的。
“说。”莫小邪道。
“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亦淑妃养兔子,如果凶手真的是亦淑妃,那她又怎么会用望月砂做暗器呢?这样不是轻而易举的就暴露了她自己?”
莫小邪拧着眉头不悦道:“废话,本世子也没说亦淑妃是凶手,你妄自揣测什么?”
时昔偷偷撇撇嘴,“那你去皇宫做什么?”
“凶手杀人无外乎为仇,为情,为利,桂阳公主足不出户,倒不会与人结仇,若说为情,倒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人对桂阳公主痴情不忘,所以只能为利。”
“哼,人家就是痴情不忘也不会特地跑来告诉你呀。”时昔不赞同道。
莫小邪墨眸如晕,“好,就算有这种可能,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要对自己心爱的人下手呢?”
“或许,公主并不喜欢他,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他杀了公主不过是想和她一起殉情?”时昔辩解道。
“公主结识的人不多,都是大历帝都的皇亲国戚,那这位对公主痴心不忘的人必是其中之一。照你所说,刺杀公主的人会采桑指,那她就是离恨宫的杀手,能够雇佣离恨宫的杀手一定拥有非一般的财力和影响力,可是,你最近听说有这么一个人去世了吗?”
时昔摇了摇头,“可是,桂阳公主死了,对谁有利呢?”
莫小邪蹙了蹙眉,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明天公主头七,知道了那东西是望月砂也没有一点用处。还有三天就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