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仍旧垂着脑袋,语音无情,重复着刚才的话,“臣妾参见太子殿下,无意冲撞,还请殿下恕罪。”
“好,”高君雅点了点头,轻挥衣袖,“无碍,你下去吧。”
“是,臣妾告退。”时昔福了福身子,正要绕过高君雅,臂上却忽然一紧,被高君雅捉住。
“你要做什么?”时昔陡然转过头,警惕的看着高君雅,眼眸终于有了情绪,只是凄然决绝。
“我就让你这么怕,这么想要拒之千里之外?”高君雅嘶声道,情绪濒临失控。
“你想要的,已经拿到了,你还想怎么样?”时昔不敢再看他,只是冷声低语。
“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高君雅微眯着眸子,冷笑,“我想要你的心,你给吗?在你的眼里,所谓我想要的,就只是yù_wàng,就只是女人,是吗?如果这样,我这么多年等你做什么,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时昔看着失控的高君雅,内心一再的崩坍,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扑簌簌的往下落,手中的托盘砰的扔到地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能做的我都做了,我还能怎么办?我们是一样的,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我现在让你娶叶绯云,让你娶莫小魅,你会娶吗?”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高君雅摇了摇头。
“那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办?”
“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跟我回东宁,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我,我发誓,我可以那我的生命守护你。”高君雅抓住时昔的手,急切道。
“对不起。”时昔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高君雅,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却记挂着别人,那又何尝是对你的负责?我做不到。
看着时昔远去的背影,高君雅痛如刀绞,袖袍下的手越握越紧,清俊的眸子愈发复杂多变。
午膳过后,因为身边没有随侍的人,时昔也不愿意再去找高君雅,就拿着上午和莫小魅一起整理好的封后大典所需要的道具的单子送到典制司。
虽然之前也来过宫中,并且当初因为亦淑妃,时昔来大历之前还曾经恶补过大历皇宫的地图图纸,基本清楚进出宫的各个路线。
但这典制司实在偏僻,当初时间紧急,基本忽略了这么小的地方,而且时间过了这么久,要不是上午的时候听莫小魅提了一句,时昔恨不得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时昔沿着宫中的路绕来绕去,看到路过的宫女太监就去问问,好不容易找到了典制司,将东西送完以后,时昔又有点懵了,刚才来的时候只顾着问路,道路千回百转,既然又忘了自己是从哪条路上过来的。
时昔无奈的朝前看着,驻足了好久,真是后悔上午没把这件事交给莫小魅去办,搞到现在这么麻烦。
也罢,就当是出来散心了,时昔捡着比较有印象的路,往回走去。不一会儿,走到一个岔路口,咦,往左?还是往右?
朝四周看了看,竟然连一个路过的宫人都没有。
时昔挑了挑眉,随便选了一条往前走。
约摸着走了半个时辰,时昔只觉得越走越陌生,正想着要不要调头回去,忽然听到,心中一喜,时昔加快了脚步,刚要绕过面前的一片枯竹,却隐约看到一抹明黄,吓得时昔连忙缩过身子。
是莫小邪。
时昔将自己隐匿在茂密的竹丛之后,躬了身子,猫着腰,眼睛从竹丛的缝隙中朝着刚才的那个方向望去。
果真是莫小邪,只见莫小邪信步走入不远处的一个亭子,在亭子里撩袍坐下,伸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坐在他的对面。
因为刚才一直背对着,时昔直到现在才看清这男人的模样,一副儒士的打扮,面色沉重,行动举止中又带着些武将的洒脱不羁,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但看莫小邪的神情,对此人倒是极其的信任热心的。
男人也不和莫小邪客气,随着莫小邪进入亭子,撩袍坐在莫小邪的对面,精明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也不多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丝绢递给了莫小邪。
丝绢呈淡紫色,折叠的整整齐齐,侧边上似乎还绣着花朵,一看就是女子的东西。这方丝绢时昔倒是没有见过,只是那丝绢上的花朵样式,时昔却觉得有些印象,好像这两日在什么地方见过。
莫小邪似乎蹙了蹙眉,不解的看着那方丝绢,直到对面的男人说了一句,“这是从苏二小姐的房间里取得的东西,皇上还是看看,可曾见过。”
莫小邪拧着的脸忽然勾唇一笑,“郭大哥真是会看玩笑,苏二小姐的丝绢,朕怎么会见过。”
对面的男人一脸深沉,摇了摇头,忽然伸手将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丝绢一点一点打开。
莫小邪散开的眉心跳了一下,凝视在丝绢中包裹着的东西。
时昔睁大了眼睛努力地看着,可那东西被包在丝绢里面,根本就看不到。
亭子里的莫小邪好像知道竹林后的时候不清楚一样,忽然伸出食指,将丝绢里的东西挑了出来。
红色的缎带,编织的格外精细整齐,透过金灿灿的阳光,时昔似乎还能看到那被红色缎带包裹的玉佩上的花纹。
乳白色的玉佩,看起来质地很好,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纹络,只看了一眼,时昔的心差一点跳出来。
那玉佩上刻着的分明就是离恨宫的图腾,七羽花。
好些日子没有听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