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碧阳”委屈巴巴的看着“橙墨”。
“橙墨”却猛地伸出小手,捂在“碧阳”的嘴巴上,皱着眉头,“都说了不要乱叫。”
看时昔一副怒意骤起,好像要骂人的样子,“碧阳”,准确的说是织凡连忙噤了口,小心的看了看“橙墨”身后易容之后的莫小邪,莫小邪的脸上并无多大的表情,只是凤眸沉沉的注视着织凡,织凡心中一惊,小声道:“二姐,小妹错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假扮成橙墨的时昔装模作样的说道,不是她过于严苛,而是不得不防,毕竟离恨宫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吃醋的,不她刚才威风凛凛的训了施掌柜一顿,可反过头来,施掌柜到底如何,还另待说明呢?
这种紧要关头,自然不能露出马脚,心中不放心,时昔又将站在锦里身后的紫令,也就是北宫灵扯过来,压低了声音对着两人道:“离恨宫的船只说不定马上就到,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尤其是你们两个,一定不能露陷,少说少做,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七个人都要完蛋。”
“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会谨记夫人的教诲。”
“小妹知道,小妹一定会乖乖听二姐的话。”北宫灵乖乖巧巧的冲时昔一笑,完全没了方才在客栈时候的紧张。
时昔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织凡,又忍不住虎着一张脸,“平时那么机灵,怎么现在反倒是越来越笨了。”时昔伸手轻轻戳了一下织凡的脑袋。
织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了。
“这个死丫头,肯定是看到本公子的美色,所以被本公子迷得七荤八素的。”秦歌冷不丁接口。
本来是一句玩笑的话,其余六人却都忍不住望向秦歌,织凡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
秦歌这才觉得好像这时候说这话,有些不妥,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时昔的嘴角抽了抽,却转眸望向莫小邪,莫小邪也正看着她,两人了悟了什么一般,默契的一笑。
一行人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终于等到了离恨宫前来接圣使的船只。船只并不大,前来接船的共有八人,四男四女,都是离恨宫中级别比较低一点的侍从婢女。
领头的一个青年男子,一身翠玉色服饰,虽然华贵,却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仆从的小头目,从船只出现到船只靠岸,他始终站在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化石一般,一动也不动,好像他生来就是站在那里的,和船只是同时存在的。
同他一起前来的婢女侍从对他都相对恭敬一些,只是同他一样的是,个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对于吩咐,只是生生冷冷的应着,机械性的搬运着时昔他们所带的行李。
那身穿翠玉色服饰的小头目名唤做玄影,他看时昔竟然还带着几人上来,略略上前询问,时昔按照先前对施掌柜的解释,又说了一遍,玄影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加询问,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侍从能够做主的,也就不好过多的过问。
吩咐织凡和北宫灵将其他四人带上船,时昔对着面前的玄影点了点头,示意要进入船舱。
走了两步,背后却忽地再度响起玄影的声音,“二圣使!”
“嗯?”时昔一愣,回过身来,看着玄影冷硬淡漠的脸,脸上镇定如初,心中却是打了小鼓一般,扑通扑通乱跳,“还有事?”
婢女和下人们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开船的开船,莫小邪和秦歌等人也都由织凡和北宫灵安置去了,一时间,甲板上竟然只剩下时昔和玄影。
遥远的海岸线边际,一片曙**升的红色,阳光似乎马上就要破晓而出,今日看来应是晴天。
时昔的心却怎么也晴不起来,慌乱的砰砰直跳,就好像是耳鬓被海风吹乱的发丝。
玄影迎着海风,时昔背着阳光,两人相对而站。忽然,玄影启动步子,一步步上前向时昔靠近。
时昔的心跳更加紊乱了,手掌紧紧地攥成拳头,藏在袍袖之下,骨节发白。
“二圣使,忘了何事吗?”玄影在距离时昔一步的地方站定,凝眸望着时昔,忽然发问,清淡如水的眼中不知为何竟然多了一种失落的情绪。
失落?
时昔顺利的将他的情绪捕捉,却更加摸不着头脑,难道橙墨和玄影还有什么事情?
哎呀,自己不知道怎么办?心一横,反正多说多错,那就少说点,清冷的唇角抽了抽,并不敢笑出来,生怕自己的酒窝出卖了自己,时昔努力按着记忆中的样子模仿着橙墨的表情,“你也应当知晓,本圣使身为圣母座下,事务一向繁多,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朝云圣母吩咐的事情,哪里会轮到玄影一个低下之人来询问,时昔就知道玄影说的定是他和橙墨的私事,但是自己不知道,又不能胡说,也只能扯到公事上来。
果然,玄影平静的脸上再起波澜,熨平了一般的眉心竟然微微拧着想,像是急了,“我说的不是圣母吩咐的事情,而是你出去之前答应了我的事情。”
啊?大哥,你就不能把什么事情给说明白吗?时昔愕然的看着玄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你忘了,是吗?”玄影紧锁的眉心松开,恢复了惯有的无情。
“对不起,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时昔垂了眉眼,做出一副极其愧疚的样子,眼梢却仍旧不停的观察着玄影的样子。
玄影却并未主意时昔的神态,而是兀自叹息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