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尧?他竟然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
时昔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朝云圣母的反应却是让她更加吃惊了。
只见朝云圣母没有一丝讶异的样子,只是蹙了蹙眉,冷声道:“你们两个竟然敢回来?”
只见韦尧走到时昔面前,将时昔已经扯下了一角的外袍拉上去,替时昔整理好,柔声说了句:“以后不许这样,我可不喜欢别人看我的女人。”
时昔睁大了眼睛看着韦尧,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这……这韦尧是什么意思,橙墨是他的女人,为什么时昔总有一种韦尧已经认出了自己是谁的感觉呢?
“你说什么?”朝云圣母就像是被人点着了头发一样,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不可遏的看着韦尧,胸口急速的起伏。
韦尧却只是镇定的笑了笑,还顺手将时昔额前凌乱的刘海梳理到时昔的耳后,才转眸凝望着朝云圣母,虽然朝云圣母在上,韦尧在下,但韦尧的架势却一点也不输于朝云圣母,“难道圣母娘娘没有听明白?本宫说,她是本宫的女人,你动不得。”
最后一句,几乎是逐字逐句的从韦尧的牙齿缝中蹦出来。
“你,你别闹了。离恨宫里还由不得你撒野。”朝云圣母简直就是气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司胜仙君皱了皱眉,从背后看着韦尧和朝云圣母,只是一言不发。
“那,圣母娘娘准备如何处置本宫呢?”韦尧伸手揽住时昔的肩膀,将时昔往自己的怀中一口,迎上朝云圣母暴怒的厉目,丝毫不惧。
“把他给本宫拿下。”朝云圣母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手掌一握,再次端坐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韦尧。
“哈哈,就凭他们吗?”韦尧薄凉的唇角一勾,轻蔑的看着离恨宫众人。
“好了,大哥,你们都够了。”一直沉默安静的韦暄忽然怒喊了一声。
朝云圣母和在场众人的目光瞬间凝到韦暄惨白的脸上,时昔也忍不住看过去,多日不见,这个原本就有些孱弱的姑娘似乎更加的孱弱了。
韦暄挺直了瘦弱的身板,拾步朝前走去,走了一步,却被身后的司胜仙君拉住了衣袖。
韦暄回头看了看司胜仙君,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空灵的眼中水光一闪一闪,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爹,今日是暄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唤你,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我若不在了,希望您以后好好的陪着哥哥。”
说完,拂掉司胜仙君落在她袖子上的手,一步步踏上台阶,向朝云圣母走去。
“暄儿。”司胜仙君喊了一声。
韦暄的眼泪终于落珠一般淌了下来,却始终不敢回头,她已经时日不多,纵然能为她深爱的人做一些微小的事情,也是甘心了。
扑通一声,韦暄重重的跪倒朝云圣母面前,高傲的听着脑袋,细语温声,不急不缓;“圣母在上,小女子姓韦单名一个暄字,本是东宁人氏,生来无母,单有一父,为探望父亲,擅自闯入离恨宫,并且与早已生情的秦歌私定终身,**于他,玷污了圣母福地,所有罪责,小女子甘愿一人承担,圣母宽宏大量,还请圣母责罚。”
虽然离得远,时昔还是能清楚的听到,朝云圣母一双翠手在袍袖之下握的咯咯作响。韦暄,为什么会是她出来顶罪,为什么?从一开始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但她却始终没有害过自己,反而是帮了自己不少。
她那么柔弱,身体一直不好,却还要因为韦太师嫁给陆访,后来又因为莫小邪灭了陆访,而流落失所,这样一个楚楚可怜,无名无争的女子,怎么能忍心让她代自己受过。虽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韦暄竟然会喊司胜仙君父亲,韦尧又是韦暄的大哥,这两人就是司胜仙君的子女,但是也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韦暄被朝云圣母处理。
时昔身形微微一动,却被韦尧死死的禁锢住,回眸再看韦尧,只见韦尧双眼爆红,清冽的眸中布满了血丝,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狰狞可怖。
“她……”时昔低低地出声。
“闭嘴。”韦尧低吼了一声,眼睛就像是钉在了朝云圣母身上的钉子一般,一眨不眨。
“你们非要逼我是吗?”朝云圣母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韦暄,心头密密匝匝碾压而来的,全部都是痛。
掌心一握,众人眼前一团影子一晃,根本就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韦暄身侧,一缕黑色的头发缓缓滑落,先是打过韦暄瘦弱的肩头,许是那肩膀太过瘦弱,连一缕头发都难以在承担,发丝又径直沿着韦暄的衣袖跌落在地上。
朝云圣母堪堪收回手,却不是看韦暄,而是盯着韦尧。
众人尚且不明其意,时昔的眼眸却也是照在韦尧的脸上,忍不住出声,“是你!”
时昔这一声,才将众人的目光引过来,只见韦尧身形未动,但方才之事,分明就是朝云圣母对韦暄出手,却被韦尧一掌接了过去。
且不说朝云圣母本身功力高强,速度极快,就说两人距离韦暄的距离,韦暄就跪在朝云圣母的面前,而韦尧却揽着时昔站在台阶之下,呈仰视的姿势对着朝云圣母,而且朝云圣母出手在先,韦尧救人在后,可想而知,韦尧的速度是快了朝云圣母多少。
好可怕!
若是以前还不确定,时昔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那日的黑衣人绝对就是韦尧,他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算是离恨宫的人,但是他是司胜仙君的儿子,却绝对说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