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空气一点点升温,周身都飘荡着暧昧的气息。
时昔下颌轻扬,呼吸愈发沉重。
莫小邪一手抚着她的发顶,一手去拉她背后兜衣的锦带。
最后一层遮挡滑落,时昔猛然觉得身前一凉,清醒了几分,脑袋却又被莫小邪从背后扣住。
时昔忡怔着,缓缓睁开了眸子,心里一阵阵抽搐,她晕了,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是离恨宫的特使,她是来偷莫小邪的东西,她答应过花言,不会嫁给莫小邪,可是现在,她都做了些什么?
支着柔嫩的小手,时昔正准备去推莫小邪。
莫小邪眉心微蹙,对于时昔的毫无反应,似乎很不满意。
加了一份力气,时昔推拒的动作就僵在半空,唇上的吻被加重,唇齿间,鼻腔里,席卷的都是莫小邪身上奇异的幽香。
“唔……莫小邪。”时昔口齿不清地低唤,双手已然撑在莫小邪的胸膛上。
意识到时昔的推拒,莫小邪终于将她放开,浪花朵朵绽开的眸中蕴着不明,口气明显有些不喜,“怎么啦?”
“你……”本想说你这样不好,可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又变成了“我们这样不好。”
莫小邪颔首,火热的唇落在时昔的鼻尖,一声轻笑,“怎么不好,我觉得挺好的。”
气息吞吐在鼻尖上,时昔刻意绷紧身子,不让自己显现出任何的异常,“我们没有成亲呢,而且这……这是在马车上。”
“马车上不是挺好的吗?别人又不会看到。”莫小邪邪魅的笑着,唇瓣一路流连来到时昔的左侧耳畔,没有停留的意思。
“而且,”莫小邪顿了顿,“现在马车里面不是很亮,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呸!
时昔的脸一下子臊的通红。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看不清,她就不会害羞了?
她时昔的脸皮有那么厚吗?
见她不做声,男人的唇又落在她的肩上,颈上,正想着怎么推拒才好,锁骨上蓦地一痛,男人重重的咬了下去。
时昔痛的瞳孔一敛,双臂自然的抱在莫小邪的背上。
也不知是莫小邪太过沉溺还是时昔太过疼痛,两人竟然都没有发现马车这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直到眼前蓦地一亮,莫小邪极快的将垂落的衣衫盖在时昔的身上,时昔扭头才看到车帘被打开了。
车帘的一角,何堂微微探着脑袋,一只手仍旧保持着掀帘子的动作。
莫小邪精赤着上身,蜜合色的肌肤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下身被褪下的长袍遮掩着,整个人半伏在时昔的身上。
时昔身上的衣服明显的凌乱不堪,虽然身子被遮着,但是明显的还是能看到微微裸露的右肩。
看到何堂半掀着帘子,僵滞的动作,时昔的脸更红了,简直要拧出血来,撇了脸,面对着车厢内壁。
莫小邪眼中的逐渐聚拢暗沉,越凝越重。
何堂似乎感觉到气氛的骤变,迅速缩手,背过身子,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还是清晰的闪现在脑子里。
站在车厢另一侧的锦里一看何堂瞬息万变的脸色,也感觉不对劲,绕过马匹,走到何堂的身边,拿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腰眼。
语气中慢慢的调侃,“我的哥,怎么啦?”
何堂脸色煞白的瞟了他一眼,吞了一口口水,低低一叹,“哥们,我要是死了,我藏在被窝了的那一包碎银子,就都归你了。”
锦里眸色一亮,眼角眉梢都是欣慰的笑意,“哎呀,还是我的哥仗义。”
正想问问何堂何出此言,只见何堂忽然背了背身,面朝着马车的车帘,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王爷,郡主,到王府了。”
随着车帘的落下,马车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许是由于先前极大的强光照射,重新暗下来的车厢,显得更暗了。
原先的时候,时昔还能模糊的看到莫小邪的表情,可现在,基本上是伸手不见五指,时昔什么都看不到。
要不是还能听到莫小邪浅浅的呼吸,时昔还真以为莫小邪不知什么时候下车了。
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到何堂的声音自车厢外传来,时昔这才知道原来是到王府了,怪不得何堂要打帘子呢,原来是提醒他们该下车了。
耳边是莫小邪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时昔撑着软塌,慢慢坐直了身子,摸索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时昔觉得挺长时间的,毕竟看不到,穿衣服的速度也慢许多。
车厢外没有声音,何堂低垂着眉眼,一句话也不敢说,锦里心里干着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问,可何堂死活都不理他。
车厢内,只有时昔穿衣服的声音,摸索着把外袍腰带上的结打好,时昔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
正思索着,忽然听到莫小邪的声音,“好了吗?”清越,低醇,全然没有之前的暗哑,让时昔恍惚生出一种错觉,刚才和她缠绵的仿佛不是这个男人。
“嗯。”时昔低低应着,像是一声呢喃,抹了,不知是不是怕男人没有听清,时昔又莫名的加了一句,“好了。”
时昔没有做声,盘算着是不是要问一下要不要下车,眼前却骤然一亮。
灼灼的灯火入眼,时昔眯着眼眸,抬手搭在自己的额前。
人影绰约,莫小邪已经拾步下了马车。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时昔想着要怎么下去,莫小邪既然先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