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去。
庆德帝哈哈一笑站起身,往洛绵那里走去,站定看向画中的自己。
只见画中的人身着明黄色的长袍绣着龙腾图,那图案栩栩如生,龙张牙舞爪似要飞出画中,庆德帝双臂垂于膝下,双手厚重宽大,那微微弯曲的手指仿佛一个用力就能将人的脖颈捏碎,目光移到面容上,在紫金冠的衬托下,那张脸散发着一股威严帝王之气,一双虎目熠熠生辉,让人不敢直视,双耳肥厚帝王之色显露无疑。
庆德帝越看越满意,不由想起当年他征战沙场时的意气风发,敌人看到他时的风闻丧胆,一时心情澎湃,那双略带浑浊的双眼明亮不少。
“好!好!好!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有如此画工,比起娄先生怕是都不逞多让吧!”他啧啧道,话里话外把洛绵夸上了天,洛绵也就顺着庆德帝的话谦虚道未画出千分之一的龙颜威严。
在场的人又哪里不知道,这是洛绵的画讨了庆德帝的欢心,所以庆德帝这是在捧洛绵。
毕竟捧得越高,就越说明洛绵把庆德帝画的有多真实,也从侧面证实庆德帝拥有帝王之气无疑,夸洛绵就相当于夸了庆德帝,任谁也不会放过这拍马屁的机会。
当下便有皇子站出来道:“父皇,让儿臣也看看呗,儿臣实在好奇啊!”
“是啊皇爷爷,孙儿也想看看呢。”有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庆德帝心情大好,口中提醒:“可别给朕弄坏了,否则你们后果自负!”
有了他这句警告众人围过来的时候俱都只是站在稍远的地方看一看,不敢凑近,生怕弄坏了惹庆德帝发怒。
众人啧啧称奇,纷纷夸赞洛绵画的有多么好。
洛绵画的的确是很像庆德帝,她在画庆德帝的时候也从未想过要把庆德帝画的多威严,庆德帝的面容其实就是一般八尺大汉的那种五官,他的长相放在普通人家自然普通。
但庆德帝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那种杀伐之气虽然随着这么多年早已泯灭,却不代表洛绵不能画出来,所以她不过是把庆德帝年轻时的气势画出来罢了。
再者她摒除了庆德帝眼中的浑浊,并未改变五官或者任何一点,任谁也挑不出错。
不过,众人看着看着,总觉得这画像怎么更像另外一个人...
“祖父!是祖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声笑道,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只见三皇子妃正抱着一个小男娃,看到众人的目光,她连忙捂住小男娃的嘴巴。
小男娃是三皇子的嫡孙,小男娃指着洛绵的那幅画叫祖父,很明显把画上的认成三皇子了。
也是,三皇子本就长得像和庆德帝,也是因此得了庆德帝的宠爱,若是换个大人这样说,那就是诛心之言,可从一个稚子口中说出来,就算庆德帝也不能以此定罪,因而他只是沉了沉面孔。
倒是挺顺利。
出乎了洛绵的预料。
三皇子前段时间才被庆德帝厌弃了一阵,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决不能再因此被父皇冷待,于是三皇子连忙站出来想要说两句。
“小孩子认人本就凭感觉,三皇子长得像皇上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洛绵适时开口道,但她的一番话并没有让庆德帝面容有所缓和,庆德帝依旧沉着脸上,他现在再看这幅画,果然是真的很像他儿子一点,若是黄袍加身,那岂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三皇子慌了,连忙斥责洛绵:“信口雌黄,不过就是两分相像罢了,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何其多!”
赤裸裸的反驳洛绵的话。
洛绵早已预料到,她那双黑玛瑙似的眸子镇定自如:“三皇子说的对,臣女认为皇上和三皇子并不像!”
“怎么不像?”庆德帝终于开口。
诚如洛绵之前所说的那样,三皇子像庆德帝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有皇子中,唯有三皇子最像庆德帝。
可不是她信口一说就会有人相信的。
“臣女愿为三皇子再画一幅,到时候皇上您就知道了。”
“皇上,还是以后再说吧,今日时候差不多了...”一直未说话的皇后在一旁小意劝慰道,洛绵一幅画就已用了大半时间,再给三皇子画一幅的话,剩下的皇子皇孙们的才艺展示也早就完了,总不可能让大伙儿都等着她一个人吧?
庆德帝想也没想:“无妨,朕等着就是。”
显然之前说那幅画更像三皇子触及到了庆德帝的逆鳞。
今日洛绵若是画不好,不但洛绵会被庆德帝罚,连三皇子只怕都会受到牵连,皇后作为三皇子的生母,自然也不应该想看着三皇子出事。
洛允易眉头皱的紧紧的,他怎么没弄明白绵儿究竟在搞哪一出。
之前以为是绵儿借着这一幅画让三皇子彻底失去庆德帝的宠爱。
可如今看来,似又在为三皇子脱罪,他不相信绵儿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人同样在琢磨洛绵此举的目的。
海生垂眸站在徐泽身后,他实在不明白督主为何要特地跑过来看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尤其是这个小姑娘还是洛王爷唯一的孙女儿。
难道督主对洛小姐产生了兴趣?
他们太监去了势,不可能结婚生子,但总会有人想要在世上有个慰藉,有的是认干儿子,而有的则是找宫女护结对食。
虽然以督主的身份,没一个宫女配得上。
但督主也没必要一找就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