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洛绵敢欺瞒于朕?”庆德帝冷哼一声,“欺君可是死罪,就算她是洛云阳唯一的嫡孙女,量她也不敢欺瞒朕!”
他这三儿子,莫不是将他当猴耍不成!
若是在他大张旗鼓搜寻暗道图之前,听到魏轩昂这句疑问,说不定还会信上几分,可现在...
分明就是推脱之词!
“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您听儿臣说。”魏轩昂慌忙解释,见庆德帝沉沉看着他,魏轩昂平复了下慌乱的心情,继续道:“父皇您想,当日福公公去时,灵语县主并不知那图的重要,在她眼里不过是张藏宝图,根本不会在意,若是她不知弄丢在哪儿了,直接说丢在猎苑,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况且,既然灵语县主不知那图的重要性,那么为何会在出去游玩时带在身上?”
魏轩昂说的有理有据,就连方英新都没再抖着身子,而是认真思考三皇子话里的可能性。
的确,若灵语县主真的知道那图的重要性,第一时间便会给洛王爷和洛王妃说,她一个未及笄的闺阁女子手里握着如此重要的图在手上,那是烫手的山芋。
洛王爷知道的话,以洛王爷对皇上的情谊,怎么可能会藏着掖着不告诉皇上?
但是他们在猎苑搜寻许久未果,这种情况下,唯有一件事可以表明,那便是灵语县主的确是把暗道图不小心弄丢了,却不知丢在了何处,索性随便说了个去处...
“福公公,你再将那日灵语县主说的话复述一遍。”
“是,皇上。”福公公上前几步,躬身朝三皇子道:“三皇子,灵语县主当日明明白白的说了,她是见那暗道图着实有趣所以才日日带在身边。”
福公公是替皇上带话的,灵语县主若是敢说谎,一个欺君之罪便让她没好果子吃!
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量欺君?
而且还是为着一张不甚在意的藏宝图,人灵语县主又不是个傻的。
所以,那图除了在猎苑外,不可能会在别处。
福公公是如此认为的,当然庆德帝也是如此认为的,但他们却低估了洛绵的胆量,也低估了洛绵的智商,更没想到,洛绵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暗道图的重要性!
再来说,那时魏志禹便知道暗道图是在洛绵身上,否则怎么会冒险出手。
后来若不是知道暗道图被丢在猎苑,又怎么会找人仿造一张暗道图,洛绵丢了他可以继续找,没丢,他可以再想办法,但是被落在猎苑,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没有庆德帝的允许进去大张旗鼓的搜寻。
事实摆在眼前,三皇子魏轩昂说不出半句话,“可是...”
“好了,没有什么可是,你找不到自然会有人替你找!我看你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既是如此,便休息休息吧!”
魏轩昂急忙道:“父皇,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儿臣一个月内必能找出来!”
庆德帝却听也不听魏轩昂的话,递了个眼神给福公公,福公公会意,走到魏轩昂面前,拱身道:“三皇子,请吧。”
三皇子犹不甘心,还想多说两句叫父皇改变心意,奈何庆德帝作休憩状,根本没看他。
三皇子被福公公请了出去,这边方英新心中满是忐忑,心有余悸。
还好他刚刚没有附和三皇子的话来辩解,否则,他就不单是被请出去这么简单了,恐怕连职位都将不保!
方英新大颗汗滴落下来,半响,挣扎着道:“皇上,微臣有个主意...”
庆德帝睁开眼,斜睨着他。
“既然那图是灵语县主不小心丢在了猎苑,那么灵语县主去过哪些地方,必能记得,何不去问灵语县主?”顿了顿,他又道:“但是此图的重要性不宜跟灵语县主说明。”
庆德帝这才正眼看他,方英新受到鼓舞,继续往下说:“微臣认为,可以假借帮皇上您寻东西之名,顺便帮灵语县主寻那图,灵语县主不是说了吗,她对那图很感兴趣,至于找不找得到——”
那就是他们说了算了。
此事,既能卖洛王府一个好,让洛王府更加不会怀疑他们,又能找到暗道图。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他低着头,不敢看庆德帝的表情,这是他刚刚想了许久才想出的,虽然也知道这会让洛王府的人产生疑心,毕竟三番两次有意询问暗道图的下落,是个人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但是这是他现在能想到唯一的解决方法了。
就算洛王府的人起疑,也觉得不会猜到这张图究竟有什么用,待他们再找到,暗道图到手,到那时,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方英新左思右想自觉这个方法还算可以,却迟迟未得到庆德帝的回复,不由愈加忐忑。
正想说些什么,只听上方传来声音:“朕就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办不好,提头来见!”
方英新身子一颤,抱手沉声道:“谨遵皇上指令!”
出了大殿,方英新浑身上下都舒坦的不行,心想着这次终于没人来跟他抢功劳了。
他这是将未来都压在了此事身上,成则加官进爵,败则丢掉性命。
可他向来是喜爱这种刺激感,危险的同时往往伴随着巨大的机遇,只要他把握住这次机会,以后便是皇子公主见了他都要给上三分面子,好不快活!
只等灵语县主说出丢了暗道图的地方,不论是仔细的还是模糊的,但凡范围缩小,他就不信再找不出来!
到那时,什么三皇子